“酱油渣谁吃啊,又苦又涩,一般都喂猪了。你要是不想浪费了豆渣,那就做豆豉吧,做豆豉也能得十几斤酱油。”司务长笑道,“带有酱油香的湿豆豉放点新鲜的辣椒圈,炒一下就是美味的豆酱;豆豉晒干又成了另一种美食——酱豆。”

    苏梅听得十分心动,她家没喂猪,要豆渣没用,倒不如直接少要点酱油,多得点豆豉用来调味做菜。

    “司务长,你是不是也要做一批豆豉?”

    “嗯,”司务长笑道,“我打算做几缸豆豉,酿几桶酱油。”

    “那这些你帮我做成豆豉吧?”苏梅指了指竹筐里200斤左右的黄豆道,“你看还需要什么材料,写个单子,我去准备。”

    “不用添加其他,有黄豆就成。”司务长说着朝食堂的库房一指,“抬进去吧。”

    把黄豆交给司务长,苏梅就没有再管了,她忙着喂养农垦食堂的小鸡小鸭,照顾孵化房的种蛋,忙着带着七个小子收割稻子、打谷子。

    等把四亩地稻子收完,2500多斤谷子晒干存入地窖,苏梅带着几人又马不停蹄地从后勤买了稻苗、红薯秧子、棉花和玉米种子把8亩地种上。

    忙完这一切,不等苏梅松一口气,晚上吃饭时,便听收音机里传来了全国大炼钢的消息。

    苏梅陡然一惊,“啪!”对着自己的脑门拍了一下,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刘浩南、赵瑾等纷纷诧异地看了过来,赵恪放下筷子,伸手揉了揉她拍红的额头:“傻了!”

    苏梅对上刘浩南、赵瑾等人好奇的目光,只得找借口道:“忘了给妈回信了。”

    那天赵瑾和林念营去邮电局拿回的包裹,正是京市婆婆寄来的。给孩子一人寄了个文具盒,给她寄了两瓶施华蔻洗发水、一支口红、两双丝袜、四条卫生带。

    “接到包裹的第二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赵恪奇怪道,“我给妈回过电话了。”

    苏梅怔了下,“哦,忘了。”

    赵恪深深看了她一眼,夹了筷子鱼肉给她道,“吃饭。”

    “嗯。”苏梅扒着碗底的米粒,努力回想着大炼钢造成的破坏,想来想去也只记得好像砍了很多树,毁了很多铁锅、菜刀、农具什么的,炼了一堆废铁。

    洗漱后,赵恪坐在书桌前,拍了拍身旁的椅子,“来,坐。”

    苏梅取下包头的毛巾,撩了撩水湿的头发,在椅子上坐下,把记忆中有关炼钢的事说了一遍。

    赵恪拿过她手里的毛巾,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