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季杉戳了戳头越垂越低的胡年年。

    “走了吗?走了吗?”胡年年缩着脖子,头顶都快和桌面平行了。

    “走了,走了。”

    胡年年慢慢坐直,先看了眼窗户,确实没人了。接着整个人把头偷偷伸出窗外,眼睛刚好在拐弯处捕捉到一截衣角。

    “看到没?”季杉也想探头出去,被胡年年一巴掌拍了回去,“嘿,你这兔崽子欺负我的时候胆子还挺大。怎么一见到熊可维就怂成这样?”

    “你……你不要乱说。”

    胡年年坐回位置,红着耳朵恶狠狠地瞪了季杉一眼。

    “好好好,我没乱说,也不知道是谁看到谁谁谁来了,就缩在位置上当鹌鹑。”

    “我那是认真学习!谁当鹌鹑了。”

    “那个……你们不要牵扯到我呀。”坐在胡年年前面的安纯回头,“我们鹌鹑也不是真胆小。”

    “好的好的,安姐,你快继续帮我看看那道题吧。”季杉双手合十,一脸讨好。等安纯一转身,她立马换了副八卦的脸色问胡年年,“怎么样,有看到吗?”

    说到这个,胡年年就蔫了,在季杉面前比了一小点距离,“我就看到她衣角了。”

    “要我说,下回你直接光明正大看呗,反正她也不会注意的。”

    “不要。”

    胡年年光想象那个画面就紧张得要冒出兔耳朵了,“不行,那样说不定我会维持不住人形的。”

    在这个人人都有动物野性基因的时代,维持人形确实需要耗费很多能量。在极度紧张、情绪波动大的情况下,人很容易冒出些动物特征。严重的时候,大脑被兽性控制会做出不少伤人的事。为了避免这类情况,学校一出现这种情况,老师就会把人请进隔离室冷静一段时间。

    季杉听了也不再劝了。反正也不过是胡年年的暗恋,她自己恋得开心就行。就像那句老话来着,你不是兔子,怎么知道兔子开不开心呢?

    “唉,她什么时候出来啊。”胡年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头支到了窗外,把刚巧路过的同学吓了一跳。她只好抱歉地笑了笑,迅速把头伸了回来。

    “现在才下课一会,厕所里人多着呢。估计要等一会了。”季杉翻了会练习题,“你做道鸡兔同笼,她差不多就出来了。”

    “上回你也这么说,结果……”胡年年咬了咬笔杆,瞪了季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