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妹妹避免早早婚,韩端也是豁出去了。

    带藕奴上京是临时起意,也是迫不得已,要是再将她留在家里,老爹万一自作主张将亲事给定了下来,到时可就悔之莫及了。

    韩端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之后,便开始巡视自己的产业,最先去的是湖心岛。

    经过一年的开垦,湖心岛上的田地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多顷,其中水田就有一百二十顷,今年收粮六万多石,在韩家所有的田庄里仅次于耶溪庄。

    和其它田庄一样,岛上也建了一个庄子给管事和荫户们居住,紧挨着庄子就是依山而建的军营,打的还是山阴义卒的旗号,里面住的却全是韩家的部曲。

    蔡恒陪着韩端在营寨里一边走一边向他介绍。

    “那边是新修的豕牢,养了两百多头豕,有专门的人喂养,肉食不缺,这边是长刀队的营房和食堂,他们训练较重,出力多,所以食堂是和其他部曲分开的。”

    韩端点点头:“如今长刀队有多少人?是谁在带?”

    “按你走时的吩咐,长刀队扩到了两百人,队率叫范鱼,是从家兵中挑出来的,武艺不错,也能管得住人。”蔡恒转头吩咐了随从一声,“我这就叫他来见见家主。”

    不多一会,随从便带着一人匆匆赶来,韩端转头一看,只见这人身材长得极为高大,脸上留着连鬓短髭,一见众人簇拥下的韩端,躬身便拜。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胡须虽然免不了日常修剪梳理,但剪得这么短可是有违常情,等他抬起头来后,韩端便有些奇怪地问:“你这胡须为何修剪得这么短?”

    范鱼讪讪地道:“郎主,我这胡须还没修剪过呢。”

    韩端仔细一看,那胡须虽然短,但却并不整齐,确实是没有修剪过的样子。

    这时,蔡恒在一旁笑道:“家主,这小子今年才廿二,胡须还没来得及长。”

    “不会吧?”

    不光是韩端,就连他身后众人都感觉有些惊讶,实在是这范鱼长得太仓促了点,才二十二岁的人,说三十岁都没人会怀疑。

    形象特别且武艺出众,若是家中的老部曲,韩端不可能会没有印象,于是便向蔡恒问了一句:“没入长刀队之前他在哪儿做事?”

    “这小子原来是会稽山上的山匪,六月时我率人剿贼,还没打到他们山寨,他们寨主便带着人降了。”

    范鱼辩解道:“我们又没劫掠,算不上山匪。”

    “若不打劫,就凭你们寨子那几块山地,能养活得了两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