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胖和阿高,可都一直是二少奶奶身边伺候的人。”

    一时之间,丫头小厮们喧哗不已,纷纷交头接耳,“二少奶奶也太疯狂了,这是想连累咱们整个刘府吗?”

    “是啊是啊,得亏大少奶奶及时赶到,要不然咱们可就遭殃了!”

    “大少奶奶,咱们这就把二少奶奶送进官府发落吧,关在柴房,别到时候出什么岔子……啊呀我好怕啊!”

    “你这么个糙汉子也会害怕?”

    “糙汉子怎啦?二少奶奶这么阴险恶毒的人,连镇魂符都敢用,谁知道会不会半夜里弄出别的幺蛾子来?”

    大少奶奶眉头舒展,平日里这些人都是势利眼,她娘家也没背景,丈夫死了之后就成了个透明人。现在,见自己受到如此尊崇,不禁心头陡然升起一阵快感。

    却摆了摆手,“我做不了主,这件事情随后再议。”

    果然,有个眼色不错的下人开始“反驳”:“大少奶奶,别等啦!我们谁不知道用镇魂符是违法的,您把二少奶奶送进官府,就是在救我们啊!”

    大少奶奶听后面色怅然,却依然推脱,忍不住用手帕拭泪。

    “公爹瘫在床上痴痴傻傻,辛直又因为那狐媚子气得昏迷不醒,这个家算是没有做主的了,可怜我那口早死的,要是他还在,该多好……我的命苦啊!”

    底下人纷纷附和,央求又恳切:“这不是还有大少奶奶吗,大少奶奶也是我们的主子啊!”

    苏殷冷眼看着大少奶奶半推半就地成了当家人,苦媳妇熬成婆般安排下人们处理刘府中的烂摊子。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一旁的萧信:“刘老爷怎么瘫在床上了?他不是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把二少奶奶放出来了?”

    萧信轻摇羽扇,啧啧了两声,跟她说了缘由。

    原来,刘老爷听说辛直又昏过去了,他就过去看望。半路上正巧遇见劝架返回的大少奶奶,便撒气一般,劈头盖脸地把大儿媳妇训斥一通。

    还没说几句,刘老爷就平地里摔个狗啃泥,直接倒地没起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痴痴傻傻、嘴里流着哈喇子了。

    “这里真是灾运连连,老的小的都出事儿了。”萧信感叹。

    “灾——在人为。”索索默默地绕过萧信,走到苏殷身旁,木讷地拉了下苏殷的袖子,“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是何人?索索姑娘为什么总不肯好好说话,是咬到舌头了吗?”萧信追问。

    苏殷见索索丝毫没有搭理萧信的意思,摆着一张木头脸,她竟然觉得有些可爱。她思略一阵,随即,抬眸道:“你说的那个人,可是大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