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落座着六个人,其中一位看起来红色官服穿身,看穿着便知,对方是朝堂官员。

    “哼哼,这缩头乌龟终于出现了,还敢来找我西厂晦气,看咱家如何让他丢尽脸面,通知所有人集合列阵,欢迎东厂陆厂公大驾”。

    主座上,一人鹰钩鼻三角眼,眼神阴沉,手捏兰花指正在拨弄茶杯盖,看起来阴柔得紧。

    “汪大公公,这东厂如今有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陛下之所以还没废掉东厂,也只是因为国事繁忙罢了,那陆乙是御前圣旨亲封厂公,随意打发一下即可”。

    “御前亲封又如何,我西厂现在接管东厂事宜,秘密调查百官,先斩后奏皇权特许,我们杀掉的官员,有些也是御前亲封,陛下可曾降罪”。

    汪直无所谓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汪公公,既然陛下日理万机,忘记了废掉东厂,那么我西厂自当为陛下分忧,随便安个罪名杀了陆乙,到时候呈报陛下东厂自然解散,那时东厂所有人,还不得合并给西厂使用吗?”

    “没错汪厂公,东厂虽不像从前势大,可现在剩余的千户百户还挺多,若归了我西厂,那我们可算是综合势力大增啊”。

    几名千户说完,众人纷纷响应。

    “你们跟咱家想得一样,很好很好,那就杀掉吧,罪名我都给陆厂公想好了,消失半年,不问东厂事宜,实则私底下联络他国,试图窃取我大明机密,这个理由如何”。

    “甚妙,这陆乙的确消失了很久,这陛下若是要佐证就太简单了,汪公公果然高明,佩服佩服”。

    几名千户一听,急忙马屁跟上,不断赞叹汪直。

    “汪公公,毕竟是朝廷命官,这”。

    那名官员看起来有些心虚,急忙劝阻道。

    “王守仁,你这吏部主事一职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汪公公替你求来,遇到事就瞻前顾后,每次汪厂公要做大事,总是你出面阻拦,怎么,你想跳船不成”。

    一名千户似乎对这个叫王守仁的官员,早就不满,故开口大吼道。

    “并非如此,汪厂公,这陆乙按照他在朝堂上的表现,此人智慧不凡,今敢如此明着对西厂而来,绝对有所倚仗”。

    王守仁话音未落,却被汪直打断道“他的靠山不就是郑大总管,可惜大总管最近又在闭关,说是为了今年七月宗派谈判而做准备,等他出关,这陆乙尸骨都成了白骨咯,而且据说他与大总管不是很和睦,说不定人家根本不理他呢,退下吧,咱家自有定论”。

    汪直看自己人都建议杀掉陆乙夺权东厂,他也被劝得有些心动,完全不管王守仁的建议,起身带着众人,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大殿外。

    刚刚好,汪直走刚出来,却见陆乙已经带着人马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