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一公醒得早,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人,就问下人,怎么不去开门。合一公不知道那妇人声音,下人们可是从门缝里边看得清清楚楚,那妇人坐在地上,正面着大门,哪里能开门!

    街坊邻居们凑热闹不嫌事大,就连那晚上打了半宿牌的头号大懒都出来了,指指点点,讥笑嘲讽。

    妇人反倒是,一晚上的思想工作没白做,发挥稳定,不管别人多少白眼,怎么说自己破鞋,她就是豁出去了,全都视而不见。

    跟家佑不明不白这么多年,不能就这么算了!

    下人们是怎么跟合一公说,也没有办法开这个口,毕竟这个事情太有伤风化,那叫一个吞吞吐吐,吐吐吞吞,磨磨唧唧,吭吭哧哧了半天,合一公总算是弄明白了。

    他生的好儿子!

    “去,把家佑这个孽子给我叫来,他惹下的事情,让他自己解决!”,一大早被这么大个恶心事堵住心口,合一公感觉头有些沉。

    家佑早听见了,他只是不敢出来,自以为是的以为事情都已经处理清楚,自以为是的以为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他还是把女人,想的太过简单。

    出去吧!自己再怎么胡闹,街面上还是有头有脸的人;不出去吧!从开始已经有一个时辰了,自己家门口的道都堵了,人不散啊!人家也不走啊!

    文斌都起床了,自己的媳妇自己是知道的,可这个儿子,哎,从小心思沉,当然,家佑自己也没用过心,现在正用一种他自己也看不懂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那边,合一公一直催促他去面对,解决这个事情,天大的丑闻,村子里的人活了几十年也没见过这阵仗!

    怎么办?

    搁到现在来看,家佑的心里素质还真是过硬,人家那个脸皮也确实是足够厚。

    他在全家人那种又恨又羞辱的眼神中,开门了。

    “哎呀,这不是他白姨吗,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事非要在大门口”,家佑脸上堆着笑,装作没事人一样的说道。

    这妇人看到心里就更来气了,老娘脸都不要了在这跟你喊,合着整个县城但凡认识的人都知道咱俩那点破事,你现在还能这么道貌岸然,真是卑鄙到了极点!当初是瞎了眼!

    “家佑大老爷,要说在场的老少爷们,谁跟你最熟,他也超不过我”

    “嘘……”

    看热闹的人们已经开始不淡定,这么重磅的开场、这娘们,不好整啊!

    此刻的家佑,像是不认识这个妇人这般,两个人想好的时候,从来都是我见犹怜的样子,家佑也从未将她与那些号称风尘的女子联系到一起过,这个时候,这两个影像却是出奇的重合一致,令家佑心里一阵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