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蹑手蹑脚的走了十几米,一段新鲜折断的小树枝出现在我的眼前。树枝断口正溢出牛奶似的包浆,手轻轻一蘸,立即粘在肌肤上。目光向地上张望,一片草被踩出几个深浅不一的脚窝。而在草丛当中,一小堆儿新鲜的粪便正发出臭气。嗯?当我看到粪便中带有发黑和褐色的颗粒时,不禁微皱了一下眉头。这应该是吃野菜和面包果后便出来的东西,那些佣兵自己带了足够的给养,肚子里装满了高热量的食物。综合分析下,我得出了结论。刚才应该是一个幸存者在树林里拉了一堆便便,然后提上裤子走人时发出的声音。难道佣兵并没有来这个岛搜索并杀死他们?还是有人幸运的躲过了黑手,现在还藏在树林里?我抬眼向树林中观看,除了海风吹拂下摇曳的树枝,却看不到任何人在活动。小岛上情况不明。而我还有引蛇出洞的任务,所以不能耽搁。既然确定刚才不是佣兵在附近活动。我虽然心存惊喜和疑问,但也没有时间再去追踪。只希望那个幸存者能够藏好,等救援队到达这里的时候,我会把这个信息告诉他们。让他们再在这个岛上寻找失踪的人口吧。悄无声息的继续向岛的最高处行走,并且警惕地四下张望。当我确定并无危险后,才从树丛中露出身来,从那条被我踩出的小路往山洞处走去。荒岛上并非空无一人,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但我还是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山洞口,并且贴在岩壁上快速向里面看了一眼。情况果然不出我的意料。山洞内横着几具尸体。眼睛再次审视着山洞附近的环境,然后才跳进洞中。死者一共两男两女,看样子正围着火塘吃东西。那些佣兵显然不屑于和他们理论,只是端枪一顿扫射,所以他们的脸上都留下愕然和惊恐的表情,但连站起逃跑的姿态都没有。辨认了一下他们的身份。是六个人中两个年轻男子和两个花季女人。而那个叫陈诺的中年女性和举止怪异的男人不在其中。手指按压在他们的颈动脉处,触手已经是冰凉,没有一点生命体征。从僵硬的躯身和身体的尸癍来看,盖茨在昨天夜晚之前就开始对他们下了毒手。难道陈诺和那个怪异老者还活着?他们又是怎么躲过这场劫难的呢?刚才在山坡那边解手的人又是他们两人之中的谁?一串问题划过我的脑海。但我并没有纠结于此。已经熄灭的火塘上摆着两个烤焦的面包果,看样子是他们采来当做晚饭,还没有来得及吃就“上路”了。伸手拿过一个,用力掰开,将中间发白的果肉掏出塞入口中。虽然身边就是死难的人,而且面包果上很可能已经溅上了他们的血。但是我依然尽量保持冷静。并非我这个人冷血无情,而是现在的情况下,心软和同情心是最无用的东西。我需要热量来补充我失去的体能,然后有精力去对付那些佣兵,只有在消灭掉那些人渣之后,我才有能力让他们安息。吃了一大块面包果肉之后,我站起身,再次扫视了一眼那四个可怜的同胞。他们虽然躲过了空难,但死神仍然没有放过他们。我想如果他们泉下有知,恐怕更希望直接在坠机时死去,也免得再遭这样的罪了。举起右手向他们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从他们身上扯下一块绿色的衣服布料当成头巾包裹住头。眼神冰冷,杀气腾腾的跨出山洞,向对面密林中行进。告慰这些无辜死难者的最好办法,就是用盖茨和他手下那些佣兵的头颅做祭品。在一棵高树后,我拿起狙镜向对面岛上望去。自我在水道中间耀武扬威的发出挑战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盖茨再反应迟钝,这个时候也应该做出反应了。我先查看了小镇的方向。镇子上那三层楼在树木和山坡掩映下只露出一半。因为山火的缘故,露出的屋角和房盖也被青色白色的烟雾遮盖,显得更加朦胧。随着圆形视界的下移,波澜不惊的水道上,一艘快艇正压着海浪前行。若不是我及时观望,快艇就要被我面前的植物遮挡住,从而隐蔽了行踪。“加上驾驶员在内,一共五个人头!”我默默的放下狙镜,然后手脚并用的向高树上攀爬。在这个距离上,他们即便发现我,也无计可施。而我却可以居高临下的看清他们的停泊地点。盖茨对我还是很重视,居然派出了一半的手下来对付我。狙镜和同倍数的望远镜诧异很大,虽然能看清人的轮廓,但却并非纤毫毕现。因为上面方便瞄准的刻度线会妨碍我。我不知道小艇载来的人都是谁,盖茨是否也在其中。但在我心里,他们已经是死人了。果然不出我的意料。小艇在小岛“逗号”尾巴的位置被树木遮挡隐没,但并未再出现在海面上。看来他们已经从我最初始的登陆地点上岛。这样就可以避免我在小海湾那边截击他们。端起ak步枪,对着那个方向咔咔打了一个短点射。我时间紧迫,无意和那些佣兵在岛上捉迷藏。既然已经宣战,那么我就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要来找死的话,就快点过来!清脆的枪声在下午时分的树林中回荡。相信整个小岛都能听到。而那些佣兵本来就经验丰富,凭借枪声就可以判定敌人的方位。我所处的地点在小岛的最高点,相信他们一定会鬼鬼祟祟的从四下里包围过来,试图一举将我消灭!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