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便是如此了。”司礼监的裕公公眯眼笑着,尖着嗓子宣告完事宜。

    “有劳公公了。”

    卿因向身后的黛宁使眼色。黛宁掏出袖中一袋碎银,上前恭敬地递给裕公公。

    裕公公接过时,面上颇有几分惊讶,似乎没想到会从这个小偏殿获取什么,他眉开眼笑地向卿因道谢。

    “殿下前段日子久病在床,今日皇后娘娘寿宴,可千万要穿得喜庆些儿,别再像以往那般素衣素面了。”说罢,冲卿因诚挚地点点头,扯了个笑,便转身向殿门外走去。

    今日是皇后四十寿宴,是喜事。可惜,对于卿因可不算什么顶好的喜事。

    待裕公公一走,卿因便撇撇嘴,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回淑妃给她新添置的贵妃椅。掏着一旁小几上的冰镇葡萄,任由缃宁扇着风。

    本身,她的帝女生涯正处蒸蒸日上,形势一片大好。

    可惜前几日,过来“探望”她的二姐卿允告诉她。在卿因小透明所不知道前朝后宫,正在密谋一件极其诡谲残忍的大事。

    堂堂昱朝大帝,她的父皇老儿,竟然想将她送去齐琊国和亲。齐琊国有个极其不忍直视的传统,兄死弟及、父死子继,这个“继”是指女人。

    她若是真过去了,怕是就要从此演绎“命运多舛”四字。

    “黛宁,我有不去寿宴的机会吗?我脑子疼。”卿因笑眯眯看着身旁为她剥虾的黛宁,随口胡诌。

    “殿下若是不去,怕是又要担个不敬母后的罪名了。”黛宁边说边喂着卿因。

    “这虾实在淡了些,我做得好吃多了。”卿因嚼了嚼,吞咽下去,“黛宁,我若是去了。父皇一见我,岂不是一下子就把人选给确定了。”

    “殿下怎能这般想。”

    “那你说说我名声如何,实话实说。”

    “”黛宁默然,嘴角抽了抽,继续低头剥虾。

    “我替你说。私相授受、纠缠大臣之子,对吧。还有,上周听长生殿宫女说的,父皇私下里说我性子阴沉,着实不喜。”

    卿因愈说愈无奈。颇想拿个被子捂住脑袋,然后“哇”的一声大哭出声。

    “殿下可别自己吓自己。除了您,还有三殿下、五殿下、六殿下”黛宁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