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了父子的关系在,事情就完变了味儿。

    听到这个情况,李宪点头哈腰:“爸,您这能力太高了。原本我们就想着这个碎木厂每个月能给纸厂那边儿供应百分十二十左右的雪片就算了不得了,好家伙,您现在给管理的硬是超出了计划的两倍还多啊!”

    见自家老二一脸敬佩,李友得到了极大满足:“那是!小兔崽子,我可是你爹!你这小犊子都能在外面混的人五人六,虎父无犬子,你爹还能差哪儿去?”

    李宪能说啥?

    只能顺毛捋呗!

    正在父子二人聊得开心之时,李宪便见到远处操场门口,进了一个怪异的人、

    那人背后似乎背着一嘟噜东西,弓着身子,身后还拉着一板皮,上面绑着些碎木头之类的东西。拿了这么多的物件,手里似乎还拎着把镰刀。

    他的注意力被吸引住了。

    等到人进了操场,离得近了,才看清那竟然是个妇人。而她背后背着的那一嘟噜,竟然是用破布单子改成的背带。里面,是四个面黄肌瘦,瘦的跟小猴崽子办的婴儿!

    “爸、这是……”

    见到妇人,李友叹了口气,紧忙迎了上去将夫人手里的板皮接了过来。

    “老五家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以后再上地捡了碎木你就放家里,来回走的时候跟厂子里说一声,我让人去取就完了。你说你带着四个娃子,还跑过来干啥?”

    妇人身子单薄的紧,四个孩子背在身上,如果不将身子弓着,怕就要直接仰面躺过去了。

    听见李友的埋怨,她身子佝偻着,侧头一笑。比孩子还蜡黄的脸上皱纹很深:“我就是割黄豆,顺路捡点儿。这点儿玩应一共也没两毛钱,厂子这么忙,让大家伙儿跑腿哪能对劲?”

    虽然是同在八九林场,不过朱老五家是外来户,再加上阴阳屯这边李宪也不经常来,所以李宪还是第一次见这妇人。

    不过从李友的言语之中,他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就是那个前两胎都是闺女,然后一口气生了个四胞胎是男娃,正月十六当天带着家跑路的朱老五,的媳妇——女战士,陈桂香。

    一口气四胞胎,怕别人知道,没敢请接生的,就那么自己在家生了出来。完事儿,拿剪子把孩子脐带剪了,包吧包吧,直接跟男人跑路,月子都没坐。

    刚才吃饭的时候马婶儿说起计生办那帮缺德的,还谈到了这妇人。听得李宪一阵唏嘘。

    此时见到了正主,李宪觉得心里更是不得劲儿。

    一个女人,丈夫蹲了监狱,娘家婆家都没人。虽说两个闺女有邻里帮着拉帮,可是自己照顾着八亩多黄豆地,还得带着四个奶娃子。家里土房让计生办的人推倒了,带着孩子住在半间屋子里,现在十月份,林区一早一晚气温可是不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