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闻了闻杯中液体,烧灼的酒气通过鼻腔流入肺腑,仿佛还没入口就要先令这具不经事的身体缴械了。

    “我不知道醉了以后会做什么事,所以,”予情心下一哂,抬头直白道,“如果干了些什么让人不愉快的——”

    “放心。”女Alpha又说了一遍让人放不了心的放心,沙哑低柔的声音带着天然的自傲:“在这里的所有Alpha都经受过严格的对信息素训练,既不会跟Omega计较,也不认为你能让我们为难。”

    希望你们说到做到吧。

    予情笑眯眯地抬手一饮而尽。

    ……

    “今晚就走?”

    极光的招牌透过无边的落地窗洒落下来,变幻莫测地折射在来人笔挺的雪白军装上。

    他缓步从黑暗中行出,扶着椅背坐在棋盘前。

    一时间,竟难以分辨那满目辉光是因对方如星湖银海般倾泻的长发,抑或是从外面奔涌进来的虚假月色。

    “凌晨登舰。”他神色清寂,嗓音却比外表温柔。

    棋盘对面的人徐徐坐直身体,带着手腕上寒光细碎的锁链咔啦轻响。

    那链条垂落在地毯上,凌乱地盘曲着,最终与一条黑色的项圈接在一起。

    戴着这项圈的黑发男人未着寸缕地蜷缩在沙发角落,视线沉沉,透不出一丝光亮。

    “下局棋吧,莱奥。”

    侍者无声地整理着散乱的桌面,将到处滚落的酒杯、药剂和棋子一同复位。

    军人慢慢摘下手套递给身边的扈从官,他执先手,目光却平平落在对面:

    “今后征兵不再需要普通人,没有意义,阿克索。”

    阿克索按着额角注视棋盘,他的眸色淡得像海面上的浮冰,发色却暗得好似黑夜里的黄金。

    “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奥苏也会沦为前线吧。”他平静地落下己方的先锋骑士,“拉缪尔星系的坐标还没稳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