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家里顶梁柱。我们身为女子,没有办法像男子出去自己闯,我们能做的,就是维护好已经有的一切,然后再去努力争取。你看我,随被卖入奴籍,却勤快努力,不是到了姑娘身边吗?如今过得也衣食不缺,还能给娘亲每月补贴些银两。”

    夏侯罂点头,她只能点头,可心中,却像被刀剜了一般难受,她知道,她还有些不甘心。该认的她会认,可若是还有机会,她一定要,再坚持最后一次。

    不出所料,没过几天,夏侯罂就收到了父亲的家书。信中厉斥她抓紧回青州,言语间更是责怪她在汴京是否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才引得贤王这般大张旗鼓。

    父亲还在信中说,已给她看好了一户人家,叫她尽快回青州商议婚事。贤王的婚事已回绝,官家那边,也有朝中一直交好大员帮着说项,但夏侯罂必须尽快回去完婚,决不能再让贤王如此这般放肆,不能再给贤王作妖的机会,否则夏侯家多年的经营,怕是要毁于一旦。

    这天晚上,夏侯罂看着手里的书信,不住的在房中踱步。

    夜已深,刚敲过二更的更鼓,小莲已在一旁打盹,可她却久久难以入眠。

    她要找的人还没有找到,她不能回去完婚。可她也不能就此惹父亲生气决裂。

    她得托,继续托,拖延在汴京的时间,还得叫父亲对她暂且放心。

    夏侯罂想了许久,最后看着窗外的水井和池塘,抿唇狠下了决心。

    夏侯罂放下书信,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打盹的小莲,轻手轻脚的脱下外衣,只着单薄的中衣走了出去。

    她来到水井边,费力的打了一桶井水上来,深吸一口气,将那桶谁尽数浇在了自己身上。

    井水冰凉入骨,深秋的夜里,刺穿骨髓的寒意瞬间爬满全身。

    夏侯罂双唇都不住的哆嗦起来,她冷得四肢都不想是自己的,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池塘边上,噗通一声跳了进去。

    比之方才寒冷的井水,池塘的水漫过身上,仿佛如温水一般温暖,夏侯罂的寒意缓过来了不少,这才有力气,费力喊道:“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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