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舵微微低头,满面羞惭,心中恨得咬牙,但面上还是勉强笑道:“师兄说得是。”

    许姓师兄说道:“这人便是苏白的奴仆?苏白确实是个人物,但眼力却不怎样,你陈舵虽然也是个废材,但毕竟要比眼前这个家伙好得许多,选择剑奴时怎就把你弃了,转而选了这个家伙?”

    陈舵心中恨事一再被揭,只得咬牙不语。

    凌胜听了半晌,神色冷漠。眼前这群人分明是来者不善,再听话中深意,只怕为陈舵出头还在其次,真正所为的便是苏白。

    苏白的剑奴,毕竟还是苏白门下,以苏白今时今日的修为道行,身份地位,谁也不愿无故得罪了他。而陈舵有意教训凌胜,乃是心中不忿剑奴之位被凌胜夺去,可算事出有因,尚能理解。但这位许姓师兄却是不顾得罪苏白,这般为陈舵出头,来寻凌胜麻烦,究其缘故,只怕还是因为苏白本人,再听他言语间对于苏白并不恭敬,凌胜便将此事断定了八成。

    凌胜忽然觉得古怪,他与苏白有主仆名义,而实际上则是无法调和的死敌。二人互有杀身之仇,又是同样傲气,断然不会因利益牵扯而放下仇怨,因此这杀身之仇,便没有调和的一日。

    可人家却要欺辱凌胜,达到伤及苏白颜面的地步。

    此刻,身为死敌的凌胜,却要为苏白保住颜面。

    凌胜嗤笑一声,带着淡淡嘲讽意味。

    许姓师兄怒道:“你笑什么?”

    凌胜面色渐缓,既然对方意在羞辱苏白,显然与苏白关系不佳,凌胜便没了杀人的心思,给苏白留下一些算不上麻烦的小蝼蚁,也甚是有趣。心底想法瞬息即过,说道:“将小院收拾完毕,我容许你们滚回去。”

    “好好好!”许姓师兄大笑道:“若是苏白来了,凭借他显玄仙君的身份来号令我等,倒在情理之间。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剑奴,卑贱如蝼蚁般的奴仆,也配来向我许志发号施令?我这便让你明白,你既是奴仆,便应当永世为奴,无论你家主子是何等人物,你也依然是个下贱卑微的奴隶,是生是死,从来都没人会加以理会。”

    说罢,许志手上一摆,与其余几人欺身上前,把凌胜围住。

    凌胜并不发怒,只是四下瞧了瞧,说道:“就这些阵仗而已?”

    许志听了,怒极反笑。

    就这些阵仗?而已?

    数位仙宗内门弟子齐力合围,便是云罡散人也该慎重。可在凌胜言语之间,似乎仍然稍显不足。

    许志怒笑道:“我知你入门前,曾在世俗武林混迹多年,但世俗毕竟是凡俗下界,你凭借这么点世俗技艺便来伤人,虽说趁人不备偶尔得手,可我等却不是陈舵这个废物。我许志身为仙宗内门弟子,若是被你这么个世俗来的下贱东西,外门弟子晋升而来的奴仆给伤了,还用在仙宗之内立足吗?”

    世俗来的下贱东西?

    外门弟子晋升而来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