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帝的话,太后的脸色几度变幻。越发难看。

    谢玖低头,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头,以防被太后那张精彩绝伦的脸给愉悦的忍不住笑出声来。

    恶人自有恶人磨。

    挤兑了她一时带半晌,这回她儿子来了,她也就老实了。否则还真当没人敢揭穿她的诡计,对外说是让她联合皇帝给气病了。实则在咸熙宫玩儿的这叫一个嗨,天天输银子。天天叫人来战。

    “母后,”顾宜芳轻轻地唤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太后瞅了瞅桌案,茶盏让她砸了皇后,茶壶却不知被郭嬷嬷何时给收走了,不在手边。

    “何事?”她心不在焉地问。

    “母后吃的可好?”

    顾宜芳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吃到拉问了个清楚明白,最后眼瞅着太后铁青着一张脸,抓着扶手,像是分分钟失控冲过来挠他,他才歇了口气:“皇后才接过宫务,还不大熟悉,一上来就碰上这么大的事,朕想着母后若是身子尚可,不妨指导指导皇后,朕再将瑞王叫进宫来,这些红白事他经历多了,有他从旁协助,也免得哪里做的不对,让外人瞧了笑话。”

    太后憋了一肚子的气,“皇上都想好了,就照皇上说的办吧,只是哀家头疼的病犯了,怕是帮不上什么,就让皇后和瑞王看着办吧。”

    “哦。”顾宜芳黑亮的眸子关切地望过去。“母后可是推牌九时间太长,坐的累了?”

    成太妃哭的久了,口渴正喝着茶,听皇帝这一问,一口气没喘\息呛得她咳的惊天动地。

    太后只装作听不见,斜着眼睛瞅着皇帝,“是,赶紧出去吧,哀家不耐烦看见你。”

    “那愉太妃丧礼是按什么等级,母后可有示下?”顾宜芳见好就收,也不是真想把自家母后给气个好歹。

    谁知这话正杵太后心窝子里,立马就炸了庙,一巴掌拍到桌案上,怒道:“你们是合着伙儿的来气哀家的是吧?爱怎么办怎么办?谢氏不就是个阴阳鬼,成天装神弄鬼的吗?她说愉太妃要怎么办,她怎么说就怎么做,反正不会说人话,和鬼倒是沟通的挺畅快。让她自个儿——让她和鬼商量怎么个办法吧!”

    太后一甩袖子,由着郭嬷嬷扶着回了里屋。

    俩太妃顿时连大气儿也不敢喘,心道这就是亲儿子,打完就好。否则就这么两个神经病掐一块儿,分分钟出人命啊。

    顾宜芳丝毫没料到他这个最平和的问题把太后给惹急了眼,不禁一噎,奇怪地看了谢玖一眼,两人默契地向两位太妃告辞,挤着同一顶软轿回了昭阳宫。

    路上,谢玖将愉太妃一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顾宜芳半晌无语。能将他那身经百战的母后给坑了,还坑了不少银子,他真不知道该说这帮太妃个顶个儿不是省油的灯。还是太后根本就是玩儿入了迷,也顾不得分辩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