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或许是因为挂念叶玲珑之故,萧天河总觉得晚上无法静下心来冥想,于是索只练刀法与法,每从清晨到子夜,将自己累得精疲力尽,后半夜时酣然入睡,直至天明。廖齐峰与孙海良见他刻苦练刀,还以为他是担心决战时输给付广贤之故,所以经常在一旁观摩、鼓励,每当此时萧天河都是淡然一笑,略表感激。至于劫车之事,廖齐峰私下里曾询问过他,萧天河只说已交托他人去办,廖齐峰便没再多问。

    离岁末越来越近。就在距离大赛结束还有两的时候,萧天河在练刀之时,忽觉丹田处有些异样,在一阵轻微地发胀之后,紧接着有一小股澎湃的蒙力喷涌而出,沿着经脉循环周天,萧天河吃了一惊,连忙想阻断其运

    行,可却无济于事,那股蒙力似乎不受控制,强行游走于经脉之间。奇怪的是,这一小股特殊的蒙力并没有伤及经脉,在运转回丹田之后渐消,弄得萧天河莫名其妙。

    “莫非是我修炼速度太快,这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萧天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转念又一想,从筑基开始直至如今,他在修炼过程中并没有急于求成。“为何蒙力会聚团而出?那股蒙力发于丹田,消于丹田,似乎与走火入魔的况不太一样。”萧天河心忖。

    走火入魔之人,一般是因为急于求成,炼魂不足,导致精神溃散,狂大发,见人伤人,无人自伤,且伴有经脉断裂、丹田毁损,更有甚者会爆体而亡。而萧天河体内那股神秘的蒙力则不同,一不扰乱神思,二不损坏经脉,仅是丹田处略感异样而已。

    “应该不是……”萧天河摒弃杂念,继续练刀。没过多久,他再度思维入定,随着行云流水般地刀法动作,他完全进入了忘我之境。就在此时,那股诡异的蒙力又出现了!和刚才的形一模一样:丹田处稍涨,蒙力喷涌而出,似乎聚成一团在经脉中迅速运转,最后重回丹田。

    “真是邪门了!莫非最近一直没有冥想,导致对蒙力的控制力减弱了?我可得小心点,毕竟我的丹田曾经毁掉过两次,第一次是被娘亲的丹药以及天妖丹误打误撞修复的,第二次则是由妖力重塑的,或许……在经过两次重创之后,我的丹田已经和别人的不一样了?”想到这里,萧天河不敢继续练刀法了,原地坐下开始冥思。

    可一冥思,对叶玲珑安危的担忧以及对石灏明、贺崇宝功成圆满归来的期待就重新涌上了心头。“希望他们都不要出事才好……”萧天河喃喃自语。

    这话恰好被走出帐篷的廖齐峰听到,他忍不住上前小声地问道:“萧兄弟,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自你飞升上禹馀界之后,除了参加评定大赛的时间之外,几乎同我们在一起。我可是从来没有看见你去探望什么朋友,也从未看见有朋友来寻你。不知去帮你劫车救人的帮手,究竟是何许人?”

    萧天河笑答道:“恕我不能多言,但肯定是值得信赖的人。”

    “莫非是你在下界时的师门长辈?”廖齐峰猜测道。他曾经提醒过萧天河,毕公子的护卫恐怕都是些四象级、五行级的高手,萧天河对帮手如此信赖,可见帮手的实力必然不俗。可萧天河是如何认识这么厉害的帮手的?除了师门长辈,廖齐峰想不到其他可能。但他又很快意识到,这个猜测似乎也站不住脚:“哎,不对啊,我们魔族都七百多年没有飞升者了,据说下界修真者的寿命又短,你在禹馀界怎么可能会有师门长辈?”

    廖齐峰不自觉中嗓门大了些,将孙海良从帐篷中引了出来。他笑道:“廖哥,这你就说错了。我曾经听说过,下界的修真界和我们禹馀界有很大不同,是以宗派教导为主的格局,只要不出意外,自然会代代传承。就像娶妻生子传下香火一样,子辈下面有孙辈,孙辈下面又有曾辈,曾辈下面还有玄辈,如此传代个千百年又算得了什么?你说是吧,萧兄弟。”

    萧天河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师父辈上面有师祖辈,再往上还有曾师祖、高师祖……难道萧兄弟的帮手,就是他以前的同门师祖?那岂不是一名魔族从前的飞升者?”廖齐峰十分诧异。

    “算是吧。”萧天河应道。反正无法说出真相,随便找个说得通的解释也比让他们胡乱猜测要好。

    可萧天河没有想到,这个“说得通”的解释令廖齐峰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到地上:“那他已经飞升禹馀界七百多年了啊!现在是什么级别?七星级?八卦级?还是九宫级?”

    注意,廖齐峰是从“七星”这个级别开始往上数的。

    萧天河连忙问道:“我初上禹馀界,对许多事还不太了解。在大赤界,修真者的寿命界限是一百五、六十年。在这段时间之内,要么渡劫成功飞升,要么失败陨,要么寿终正寝。不知在禹馀界,可有寿命界限一说?”

    孙海良回答道:“自然也是有的。只不过相当的久,久到几乎不可能尚未渡劫就到达到界限的程度,除非停止修炼刻意等死。”

    “是的。就以一般人来算,修炼个几百年,怎么也该到七星级别了,所以我猜测,你的那位祖师爷一定是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廖齐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