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门半掩的酒馆内,地上被酒润湿了一片,原来空气中的酒香是从地面上飘来的。

    其实地上有酒渍对于酒馆来说并不奇怪,酒客醉酒之后,眼花、耳钝、走路东倒西歪,碰洒酒碗或者打碎酒坛很正常。那为何费徒空会如此警觉呢?

    原因还在那片酒渍上。酒渍的外缘已经渐干,说明此酒洒在地上已经有些时候了。这可是酒馆门槛之内,小二不赶紧清理干净,势必会影响生意。可此时酒馆内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就是让费徒空觉得奇怪的地方。

    “门半开,酒洒地,也就是说,前不久刚有人进入了酒馆。”费徒空道。

    “也有可能是出来时弄洒的啊!”花清雨道。

    费徒空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门前的地面:“不对,出来的话根本绕不过那滩酒渍,如此门外就该留下一样东西……”

    花清雨恍然大悟:“脚印!”

    费徒空蹲着向前挪了两步,轻轻推了推门。还好,门轴没发出任何声响,门缓缓地开了,酒馆内的情形逐渐展露在两人眼前。里面的桌椅摆放得有些凌乱,柜台边的地上还有许多酒坛碎片。

    依然看不见人影。

    “瞧!”费徒空朝前方努了努嘴,在酒渍的另外一边,有一排尚未完全干透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内堂。

    “是脚印,不是鞋印!”花清雨强调了一句。光着脚进入酒馆?若真是酒客,看来已然醉得不轻。

    “而且还不只一个人。”费徒空指着一个略小一些的脚印。

    “还有人只穿了一只鞋?”花清雨又发现了脚印中的一只鞋印。

    “有可能是劫持,所以掉了一只鞋。”费徒空推测。

    花清雨立即提出疑问:“那劫匪为何都光着脚?”

    费徒空无奈:“我也不知道,还是进去看一看吧。”

    两人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走进了酒馆,往内堂而去。经过楼梯时,费徒空拐上去看了看,二层和一层的情况差不多,桌椅凌乱,不见人影。

    掀开内堂的门帘,一股怪异的气味扑面而来。花清雨仔细嗅了嗅,却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气味。内堂中异常黑暗,不见一丝光亮,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

    “有人!”费徒空小声道。

    花清雨侧耳细听,堂中远处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而且是很多个,可见内堂中有不少人,但他们为何要呆在一片黑暗之中呢?外面阳光明媚,房间即便再背阴,也不会暗到这种程度,因此必然是有人将所有的窗户都用不透光的东西遮蔽起来了。想到这里,花清雨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