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芳华说:“据我所知,隐侯大帝项中洋是个符咒高手,他消隐于江湖前就已经修炼到八卦级巅峰了,如今的境界必定更高。如果连他都解不了的印的话,恐怕在这禹馀界就没人能解了。只是隐侯大帝销声匿迹已久,无处可寻呐。”

    萧天河愣了愣,随即大笑了一声,飞也似地上了岸去阻止叶玲珑解印,将半昏半醒的石灏明、敖睚眦两人收回了孟章界。孟章界中本有五位妖族,保险起见,程羽飞也进入其中。此时外面只有楚芳华、萧天河、叶玲珑、刘青莲四人。

    刘青莲一直在追着窦玉丰狂砍,但显然,窦玉丰的实力远胜过她,她连一刀都没有砍中。窦玉丰起初是没把她放在眼里,被追得久了,不禁恼火,喝道:“我只是懒得动手杀你,你却得寸进尺!”

    “呸!用不着你可怜!”刘青莲真是发了狂,不肯停手。

    “哼,找死!”窦玉丰的袖子晃了一下,刘青莲连他是如何出手的都没有看清楚,就觉得脑门上多了一样东西。

    “符咒!”刘青莲急忙去撕,符咒却轰然炸裂。她吐血倒飞,被后面赶过来的楚芳华给接住了。

    楚芳华皱了皱眉头,刘青莲伤得极重,头上被炸得皮开肉绽,眼角、鼻孔也有鲜血流出。

    “哦?硬吃我一张爆炎符居然还没死?”窦玉丰的神情十分意外。

    楚芳华瞥见刘青莲握紧的左手,扳开手指,掌中有一个破损的珍珠模样的东西。

    窦玉丰轻蔑地笑道:“呵,原来是被法宝救了一命。可惜,浪费了我一张爆炎符。”这时,他发现远处那两个受伤的妖族不见了。他根据妖族显露的龙、蛟本体,猜测二人应是躲到海底疗伤去了。“哼哼,不管在哪里疗伤,最后也难逃一死。”窦玉丰为他们的侥幸心理而感到可笑,“咒法和阵法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此,法阵激发之后要在其范围内才会持续生效,而符咒一旦激发就算使用成功了。中了我的死亡之印,别说躲到海底,就算是飞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

    窦玉丰吹了一通符咒的厉害之处,萧天河却仿佛没听见似的,拿出了一样东西。窦玉丰瞅了一眼,那似乎也是一张符咒。在制符高手面前使用符咒?窦玉丰为萧天河的不自量力而仰天大笑。当他看清符咒上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时,笑得更厉害了:“我入制符之道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只写一个字的符咒呢,是你自创的吗?我倒要看看这符咒有何厉害之处!”

    萧天河也不理他,将符咒一撕两半。窦玉丰怔了怔,随即放声大笑,前仰后合,好像要将五脏六腑都给笑出来似的:“小子,你可真是个制符的‘人才’啊!罢了罢了,我来教教你吧,符咒是要靠功力来激发的!像你那样撕毁,符咒就和废纸没什么两样。我不知道这奇怪的写字符咒是谁制成的,也不知道你是跟谁学的这蹩脚的制符之术,总之,你以后千万别再使用符咒了!简直是白白浪费符纸!”

    萧天河冷冷地回应窦玉丰的嘲笑:“你趁着现在能笑就使劲儿笑吧,你的死期很快就要到了。”

    笑声戛然而止。窦玉丰感觉到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些蹊跷,他本身实力不强,妖族同伴又躲进了海底,他凭什么如此镇静地说着大话?莫非那符纸真的藏有什么玄机?“臭小子,你刚才撕的究竟是什么?”窦玉丰身形一晃,从萧天河脚边拾起了断为两截的符纸,颠过来倒过去仔细检查了一番。

    “什么嘛,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符纸啊!”窦玉丰满腹狐疑地盯着萧天河。

    一旁的楚芳华看清了符纸上的那个字,她瞬间就想明白了萧天河之前为何会怪笑一声。“亏你还自称是制符高手,”楚芳华摇头挖苦窦玉丰,“你看看符纸上那个字是什么!”

    窦玉丰连忙将上下两片符纸对在一起,字很潦草,但能看得出是个“项”字。“项……项中洋!”窦玉丰惊呼一声。隐侯大帝的威名,天下谁人不知?项中洋又是个制符宗师,在制符界无人不晓。

    窦玉丰叹道:“原来如此!这并不是普通的符咒,而是隐侯大帝项中洋自制的一张联络符!”他一边说,一边上下仔细打量着萧天河。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无名小辈也会和堂堂隐侯大帝攀上交情,而且看来交情还不浅呢!“罢、罢,隐侯大帝的制符之术我是佩服的,既然他要来,我就全力与他斗一斗!‘天下第一制符宗师’的宝座,当属于我窦玉丰!”

    可是,萧天河召项中洋来只是为了替石灏明、敖睚眦两人解印而已,根本没打算让他相助杀敌。他向楚芳华使了个眼色,然后一步步逼近了窦玉丰。

    窦玉丰冷眼瞟了他一下,向后退去:“小子,我不想此时出手杀你。待我击败了项中洋之后,你就会知道你拜错师父了!”他刚才揣摩了许久,认定萧天河与项中洋可能是师徒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