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不睦,投毒害人,苏承宗犯下的错,就算是将他逐出家门都不为过。可念及他年幼,且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秉持着家丑不可外扬的传统,国公爷只是狠狠地将他揍了一顿,而后强制将他押送回祖籍青州,交给族里的兄弟管教。

    苏承宗一边挨打还一边大放厥词,嚷嚷着国公爷不公,嚷嚷着苏瑾玥是个扫把星,还扬言要给崔氏报仇,不让苏承安兄妹俩好过。

    成国公气得病了一场,却始终没能狠下心来把他打死。

    冬至这一日,待苏承宗身上的伤好了七八成,一辆青棚马车低调的从国公府后门驶出,载着他悄悄地出了京。

    马车里就只铺了一层棉褥子,苏承宗趴在上面,冷得牙齿只打颤。“你们想冻死小爷我吗?赶紧再给小爷我弄床被子来!”

    即便是被家族放弃,苏承宗仍旧不改跋扈本性,对下人们呼来喝去,颐指气使。

    车把式撇了撇嘴,脸色不虞的说道:“公子,这荒郊野外的,上哪儿去您找被褥去。您先将就着些,等到了镇子里再添置吧。”

    “你胆儿肥了!连本公子的话都敢不听!”苏承宗气恼之下,就要挥拳头。可惜,他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牵一发而动全身,顿时疼的直龇牙咧嘴。

    疼痛之下,他越发憎恨苏承恩和苏瑾玥兄妹俩,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

    “等老子东山再起,一定要你们好看!”苏承宗在心底暗暗起誓。

    车把式却根本没把苏承宗的叫嚣放在心上。一个不得宠的公子,都要被赶回老家守祠堂了,还横什么横!

    他只管赶着马车往青州方向走,都懒得搭理这个小霸王。

    苏承宗在那儿骂骂咧咧的,却得不到回应,气得又发了顿脾气。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儿的嘶鸣。一队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从树林里策马过来,拦住了国公府马车的去路。

    “你,你们是什么人?”车把式看到这架势,吓得腿肚子直打颤。

    领头的黑衣人一个眼神过去,车把式就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吭声了。

    “这里没你什么事,到一边儿呆着去。”黑衣人首领冷冷的吩咐道。

    车把式哪里敢不从,乖乖地丢下苏承宗,跑到了树林子里。

    苏承宗见马车突然停下来,顿时不悦的蹙起眉头。“又闹什么幺蛾子?!还赶不赶路了,想气死小爷吗?”

    马车外头安静的出奇,苏承宗骂得再大声也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