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拜情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一下子就将乔眉拉回神来。

    “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拜情看着她脸色不对劲,掀了被褥就要下床来,乔眉按住她的手,努力扬起一抹笑来,“无事,你快躺好。”

    可拜情性子向来倔强,她要做的事儿,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她径直下了床榻道“姑娘,您躺着罢,奴婢瞧着您脸色差极了……”

    正说着,外头就传来一声儿。

    “拜情姑娘,你就听乔姑娘的罢,巾大人可说了你身子骨虚弱,要养几日才能好,可别再下床走动了。”

    敦珠带着两名婢子进来了,说话的正是她。一边说着,一边她将粥碗、小菜都摆了出来,一切都收掇好了,这才向乔眉敛首退去。

    乔眉端起那白羹,捏着汤匙就要来喂拜情,可拜情一见她端了碗,就立马探了手接过,她惶然地道“怎么能让姑娘来喂奴婢……”

    乔眉笑笑,任由她自己捧着碗吃去了。

    搁挂着锦毛幡布的帘子陡然被人掀开。

    进来的是一位彪形大汉,他满头的乌发编了长辫,就像现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人,准能把人给吓一跳。

    若是乔眉站在她面前,她定能认出,这人就是先前把刀架在她脖颈上的那位。

    棋多尔看了眼杵在一边的宫使,那宫使见了他的眼色,一激灵想起来,他连忙躬着身子就要退下。

    “站住。”翻着经卷的少年漫不经心地开口,“孤让你下去了?”

    宫使的汗都要流下来了,他哆嗦着身子伏叩下去,“王上饶命……”

    季清安的神色顿时一厉,手中的经卷被他狠狠掷在地上,发出睽耳的声响。

    只是他说的却不是那颤着身子的宫使“棋格尔你好大的胆子!”

    站在他面前的棋格尔皱了皱眉,他道“王上,您莫不是在气臣给了那两个南启人一个下马威?”

    季清安瞪着他“你这是胡闹!孤说了她们于隆格尔是贵客,你这样行事,可有把我这个王放在眼里?”

    棋格尔攥着拳头,双膝却一软生生跪了下去,“棋格尔的忠心上苍可鉴!难道您要为了两个南启人来处罚棋格尔吗!”

    听了他这话,季清安没有再说话,只是棋格尔没有看见,他的眼底里起了莫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