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传至长安,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朝野上下俱被震惊——储君事关国本,不仅袁家与何家之间打得更加激烈,连闭关已久的天子都难得地出来主持朝会,脸色阴沉。

    目前的情况,对太子是大大的不利。

    何允本就不是个轻易吃亏的人,他又浸淫政事多年,知道这是搞掉太子的绝佳机会,忙趁机发难,向袁家开刀。

    袁宜自当为既是外甥、又是女婿的刘御出言,他是文人出身,辩才无碍。几番交锋下来,众人倒真地从这次事件里窥到不少的疑点。

    正在双方胶着之际,刘茨带着最新的快报出现了。

    他的出现,也成为了压垮树枝的那最后一片雪花。

    当二皇子捂住伤处,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大殿之下,用极度孺慕的眼神,看着殿上那个与他相距甚远的父皇,又用极度不敢置信地语气描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形时,天子那双向来无甚波动的眼瞳里也起了浅浅的涟漪。

    “另有一事”刘茨说着,踌躇了一下,道,“我们在死去的刺客遗体中,发现了太子舍人杨高的尸体。”

    “这不可能!”袁宜瞪大了眼睛。

    他心中着实担心太子已经遇害,可口头上又不肯失了士气,遂大声道,“你们、你们不过是想趁着太子不在,颠倒黑白罢了!”

    这话便有些重了。

    刘茨像是受不住这刺激似的,只见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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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色煞白,跪伏的身子也跟着颤了颤,仿佛一只饱受惊吓的小绵羊。

    外甥受辱,何允怒气冲天,他一张嘴,连最是不雅的斥骂都用上了,“袁宜,你这老匹”

    眼见着嘴仗再起,天子霎时拂袖,他站起身来,冷冷道,“都闭嘴。”

    天子开了金口,殿内登时安静下来。

    “此事暂无公论,存疑处甚多,尚需调查。”天子说着,皱了皱眉,又道,“目前太子的下落,才是当务之急。”

    听到这里,袁宜终于缓缓地松了口气。

    却听天子继续道,“三辅之事,最熟莫过谢朗。去,将谢朗给朕调回来,让他全力搜寻、调查,不要误了一点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