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再度张口,这个称呼似是烫嘴,“姐、楠姐姐……”声音细若蚊呐,震惊一众围观吃瓜剑宗弟子。众目睽睽之下,苏瑞的耳根慢慢红了。

    大堂内人多眼杂,叶楠索性带着苏瑞去后厨叙旧。这里只有偶人在忙忙碌碌地端菜上菜。

    “近日如何?可有再遇到那些人?”自上次她拿走了挂在告示栏上的木牌之后,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酒楼事务繁杂,一直按兵不动。

    苏瑞摇头,“未曾。”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苏瑞抱着剑咬咬唇,不知该说什么了。明明来之前想了很多情境,明明想和她说他又进步一些,他在游历时越阶击败了无数对手。真见到了人的时候,连蹦出三个字都困难。左顾右盼一会儿,却见到后厨来往都是些偶人,同当初他们在小饭馆时差不多的布置。想起那段时日,苏瑞的表情也柔和不少,“楠、楠姐姐这里,可还缺个后厨打下手的?”

    叶楠:?

    “像是在饭馆时候那般……”苏瑞声音越来越小,他清晰地看到了叶楠脸上的拒绝之意。

    叶楠哭笑不得,想要打消苏瑞这个念头,“你来凑什么热闹。不是说出来游历的吗?”

    “游历,便当是体味百般情境才可锻炼心性。”苏瑞抱紧了剑,嘴唇抿成一条线,难得这般倔强地对着叶楠。

    锦昭来后院寻叶楠的时候,就看见苏瑞一套剑法施得行云流水,而叶楠则看得目不转睛。本来就不好的脸色,看到这么一幕更是黑沉得滴水,不由得重重哼了一声。

    那把剑……叶楠心神恍惚了一瞬,听见锦昭哼哼唧唧,这才回过神来。“锦昭?怎么了?”

    想起自己来找叶楠的原因,锦昭嘴唇嚅动,不情不愿,“就是那个谁,说是来找你谈事。”见叶楠没想起来是谁,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就是那个姓柯的。在大堂呢。”

    柯世璞倚在柜台边,眉头紧锁,不像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要不是看在柯世璞确实是有正事要说的样子,锦昭才懒得给他传话。

    见叶楠过来,柯世璞眉头皱得更紧,只将叶楠带到僻静处,连包间也来不及开,只抬手布下隔音阵法。开口便是一句,“城主召见我俩。”指了指自己,“柯家的少主,”又指了指叶楠,“好运来的叶老板。”

    话落,叶楠挑眉,唇角的弧度慢慢拉直。柯世璞终于见到不是自己一个人着急,身上的担子好像也松了一点。“你怎么想?”

    “召见?我不太喜欢这个土皇帝用词。”

    柯世璞:……

    “所以那个段城主都知道了?”

    回味过来叶楠是在说找上了好运来的事情,柯世璞撇撇嘴,没好气道:“您西城的那些偶人还不明显吗?”

    提起偶人,叶楠心中一跳,揉揉眉心暂时压下,“也是,走吧。”

    再次步入这六角佛塔内,不同上次,今日梵音袅袅,恍若真的到了什么功德无量的佛寺。一城之主段漠便跪坐在不老松下煮着茶,淡淡茶香暂时缓解了柯世璞额角直跳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