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来酒楼顶层风光正好,露台边的座位能俯瞰整条繁华商街的人群来来往往,街边树木点点青翠,一派热闹景象。只是雅间内极静,半点市场喧闹也无,只余热茶注入杯中的流水声。

    越光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有些局促。眼睛只盯着面前冒着热气的清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恍惚之间,叶楠仿佛又看见了当初第一次跟着舅舅来小茶摊的那个少年,“伤可好了?”

    大比上,他与苏瑞皆是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苏瑞被他戳了两个大窟窿,他自己也被苏瑞的剑气弄得颇为狼狈。越光不甚在意地笑笑,“老板不必担心,已经好全了。”

    叶楠点点头,“青云台大比上,你与苏瑞是怎么回事?”

    越光扯起嘴角,叶楠有些分不清是苦笑还是什么,“大比本就是刀剑无眼。我们同为魁首而来,自然要争个高低。”

    “是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叶楠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不是,”越光抬眼,直直望进叶楠眼里,认真道:“我从未想他死。”顿了顿,又道:“老板,可知道雪风?”

    叶楠眸光微动,“知道。”

    “雪风是曾经第一仙门归一宗掌门岚晔的小弟子,也曾执掌归一宗。”越光眼睫不眨地看着叶楠,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变化。但让他失望的是叶楠连眉梢都未曾挑一下。

    “为何说起这个?”越光早前便知道她的样子,索性她也把面具摘了下来,右手拈着面具上的珠子把玩。

    “雪风与魔修有关联。”

    叶楠捏着珠子的手一滞,“那,你又为何在九霄重云楼?”

    一番话谈,叶楠目前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越光目前还未入魔。至于雪风,她应该猜到的。不是越光想要苏瑞的命,而是雪风。但原因却是连越光也说不清楚。叶楠只知越光与雪风达成了某种交易,具体细节越光不欲她知晓。不过她心中已有盘算。

    大比之后日子如常。整个大比结果同上次相差不多,只缥缈宗的弟子排在前列的又多了不少,仍旧拿到了最多的秘境名额。叶楠划拉着系统里的统计名单,并列排名第一的是苏瑞和越光,第二则是季子清。指尖在这个名字上停顿一瞬,复又往下移,是几个眼生的名字。记忆中是更远地方的慈心谷修士和九转门的佛修。

    归一宗的消息放出去之后,缥缈宗的反应在她意料之内。虽说如今缥缈势大,但终究无法大包大揽下整个照月崖秘境,只能在大比之中夺得更多名额,伺机寻找仙门的入口。兜兜转转,竟然还是要在秘境中找东西,不知缥缈宗是否觉得被坑了。叶楠笑笑,关掉系统面板,起身抱起猫咪,从刚刚和越光谈话开始,就一定要挤进来看着。之前同雪风商议的时候也是,好像一会儿不看着她,她就要人间蒸发一样。

    锦昭猫猫祟祟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乖顺地被叶楠抱起来,舒服窝在柔软的怀抱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尾巴。雪风和越光一定是在密谋一些不大受人待见的大事,最让他厌烦的还是越光一副正直的样子,在叶楠面前装模作样,用叶楠之前生活那个世界的话说,就是叫绿茶。雪风不是啥好东西,越光也不一定能择干净,哼。

    “喵嗷。”猫咪蹭蹭叶楠的手臂,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又想睡了。他幻化出来的这具猫咪躯体虽然用起来方便,但却承载不了太久,他的神识还得时不时切换回自己本体身上。毕竟他现在还是叶楠手底下的打工猫。

    叶楠自然地亲亲猫猫头,惹得猫咪直往臂弯里钻。叶楠好笑地拍拍猫屁股,“猫猫,我们去铺子里看看。”

    顺着祁阳城里的商街走,大比热度未消,除了最开始中和街卖几个大比头名的同款之外,东城这边的商街也开始了这股风潮。叶楠随意挑了几家看,无一不是卖的什么墨色斗笠还有各色剑穗。照现在铺子里在挑这些东西的人数来说,这一块倒是还有不少利润。只是卖的人一多,竞争便大了起来,想要再挖掘剩余利润她还要玩些新花样。思及此,叶楠又拿出了传讯符同苏瑞越光二人嘀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