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床缘小睡片刻,後来因为手麻而清醒,抬头时发现妈妈已经睁眼,我起身赶紧问:「怎麽样?有好一点吗?」

    她微微地点头且露出淡笑,却又随即蹙眉问:「学校呢?你怎麽没去上课?」

    自己都生病了,却只关心我的课业。我皱起眉头,没好气地答:「我请假了。」

    「啊……」她苦笑说:「抱歉啊,你吓到了吧?」

    「我……」我有满腔想说的话,却一时哽在喉头说不出口。

    妈妈生病让我又气又难过,明明很想骂她一顿,但看见她的倦容,内心的火气都被担心压过了。我放软语调,问:「你要不要吃点什麽?苹果行吗?」

    「不用了,没胃口。」她闭上眼睛,拉扯被子翻身背对我。

    「不行,你就是有一餐没一餐才会晕倒。」我拎起包包,说:「我去便利商店买。」

    其实我对於该买什麽食物毫无头绪,将架上不同种类的水果全拿一份,还拿了一些优格和布丁那种不太需要咀嚼的食物,匆忙结帐後回到妈妈的病房。

    回房後看见妈妈望着窗外,我将食物放在柜子上,替她打开优格的包装,递给她时我问:「在想什麽吗?」

    「想到我生完你的时候。」她浅浅地微笑着,「你爸也是这样照顾我的。」

    「喔。」我应得敷衍,对於那位失职的丈夫与父亲,我并不想多谈。

    「你爸是我以前的上司,我们很快相Ai然後结婚,结婚後按照规划备孕,我就辞掉工作全心全意照顾家庭。」

    我沉默着,虽然不想了解,但我并没有岔开话题,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知道爸妈失和的过往。

    「那个nV人接替我的职位,结果我们的相处模式全部复制成他们的。」妈妈看着我,笑问:「你知道为什麽我会疯狂地工作吗?」

    我摇摇头。

    「因为你爸喜欢忙於工作的nV人,他曾经说过我工作时很漂亮。」妈妈对我笑了笑。

    「那又怎样?」重新穿上西装外套,再次在脸上画上全妆,展现出职场nV强人气质的妈妈,是想要让爸爸回心转意吗?我冷声说:「他人在哪都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什麽时候会遇到,所以才要随时保持最迷人的状态不是吗?」妈妈望向窗外,悠悠地说:「你不要太指责你爸爸,是我自己没有魅力才会失去他。」

    又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