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公孙胜在耽罗岛共事一年之久,那座岛上基本上是合二人心血建立起来的,因此也算是知根知底,也就没有藏着掖着,把自己心中所想都一并说了出来。

    公孙胜笑着站了起来,倒了杯水对着卞祥关胜道:“两位将军休要忧愁,我今日和李将军顺着河道走了一遍,已经有了良策。”

    关胜吃惊的“哦。”了一声,却见到卞祥仍旧面不改色的看着公孙胜,心中不由得为卞祥的定力啧啧称奇。

    卞祥见状,笑着解释道:“咱们这个公孙先生,生平最爱卖关子,关将军且听他如何说来。”

    公孙胜笑吟吟的用浮尘扫了一下,道:“关将军你可要评评理,我好心好意的来献计,卞将军却不识好人心,哪有这般道理?”

    众人哈哈大笑,厅中的气氛也平稳了许多。

    公孙胜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朗声道:“纪安邦者,一介匹夫也。他的兵马虽然驻扎在合蔡镇,但是军中所用军粮、器械都要从五丈河运输而来。”

    卞祥神色一动,道:“劫粮?”

    公孙胜摇了摇头,道:“劫粮不可行,纪安邦足足三万军马,防卫严密,我军加起来只有一万五千人,行不通的。”

    “那先生的意思是……”

    公孙胜没有回答卞祥的问题,反而指着李俊道:“让李将军给两位说道说道。”

    李俊对着二将拱了拱手,关胜、卞祥也知道李俊的地位,当即回了一礼。

    李俊这才道:“纪安邦的军马分水、路两路,两只军马齐头并进,水军一万人由江南金陵建康府水军统制官刘梦龙统帅,在合蔡镇渡口立下水寨。

    纪安邦则亲自在合蔡镇驻扎,两地相隔一里左右。我和军师近距离的观察了官军的水寨,本以为可以从水寨杀进入。可惜的是刘梦龙也算是良将,水寨也十分坚固。”

    “嘿,李俊兄弟,你怎么跟着我们公孙军师走了一趟,学会了他的坏毛病了。”卞祥撇了撇嘴,出言道。

    李俊哈哈一笑,道:“卞详将军,那官军水寨如同一个乌龟壳一般的,的确不好进去。但是咱们可以从里面打破!”

    “何解?”

    公孙胜笑着道:“前几日济州来了一伙客人,是从泗州而来到梁山买盐的,这伙人长与我梁山有生意上的往来,也算得上知根知底。但是官军看这伙人会造船,就强掳到水寨之中,替官军修缮船只,还把他们的钱财给扣了。这伙人也有五六十人,哪里受得了这个?

    他们找到咱们梁山的暗哨,暗中联络,约定今晚三更他们在水寨之中防火,咱们军马趁势杀出,定能杀纪安邦一个措手不及!”

    “好哇!”卞祥再也安耐不住,一拍手站了起来,手不住的抚摸着胡须,眼睛却看着地图,道:“到时候李俊兄弟的水军先杀出,把刘梦龙的水军搅乱成一锅粥。陆军埋伏在路旁,单等纪安邦来支援水寨的时候趁势杀出,看看能不能将纪安邦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