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第一眼看到苏尔达克骑士的时候,脸上露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苏尔达克砍在约翰这副为难的表情,立刻意识到约翰的兵役期还没服满,而他之前从摩云岭的远征军营地逃回来之后,有被重新收编进了投石车营地里,按说现在他应该在投石车营里担任投石车维修师。

    但此刻他竟然出现在爱普森城外面的自由市场里,而且还在一家二手家具摊位前,竟然还在维修这些陈旧家具,而他见到苏尔达克之后,第一眼也不是重逢后的欣喜,而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就让苏尔达克心里面忍不住猜测,约翰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你你好,苏尔达克骑士”约翰结结巴巴地说道,他显得有些局促,不敢直视苏尔达克的眼睛。

    看到苏尔达克骑士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抓他,约翰忐忑不安的心里面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坐在木器堆旁边,拿出一条油乎乎的亚麻布毛巾在脸上擦了擦汗,从椅子上站起来。

    苏尔达克对他微微一笑,用对老朋友的语气说:“这份工什么时候结束,我想在我离开爱普森城之前,可以请你喝上一杯。”

    约翰看到苏尔达克并没有当场揭穿他,迫不及待地说:

    “随时都可以,我在这里翻修这些旧货家具是按件算钱的。”

    商人以利亚见苏尔达克骑士与这位木匠熟识,自己站在一旁也插不上言,便很知趣儿的向苏尔达克骑士告辞,临走前还不忘邀请苏尔达克骑士有空的时候去他的商队那里坐坐。

    苏尔达克还想挽留一下商人以利亚,毕竟一路上这位商人对自己十分关照,不过此时商人以利亚已经混入了人群中很快便消失了,苏尔达克甚至都没来得及开口。

    约翰解开皮围裙,从木器堆里面走出来,一边掸掉身上的木屑,一边用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油汗,这个自由市场热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木器摊位的老板立刻去清点了一下约翰修好的家具,然后当面将几枚银镚点清后交给他。

    苏尔达克牵着马和约翰在人群中并肩而行,约翰对这里很熟悉,很快两人便走出这片熙熙攘攘的自由市场,在自由市场外面找了一间露天酒馆坐了下来。

    似乎每个自由市场最外围都会有那种能够提供一些简餐的酒馆,烤饼、白面包、炖菜和肉肠永远是酒馆里面不变的主题,露天的酒馆摆着十几张简易木桌,这些木桌像是永远都擦不干净,上面总是有着一层黏糊糊的油渍。

    一位满脸青春痘的服务生将一盘香肠和一盘白面包端上来,并端上了两杯麦酒。

    约翰捧着酒杯,喝了一大口麦酒,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才鼓起勇气对苏尔达克小声地说:“苏尔达克骑士,我是从战场上逃回来的,你不会去揭发我,对吗”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看向两侧,担心有人在旁边偷听。

    “可以和我说说你的理由吗”苏尔达克看看了四周,那些酒客们大口的喝酒,没人注意到这边。

    约翰有些沮丧地说道:“他们说我是逃兵,这次大会战的胜利,不仅分不到任何的功绩,新任大队长还要将我送进审判所接受裁决。

    那颗恶鬼头颅我已经交给他们,其实明明已经说好了,这颗恶鬼头颅的功绩我捐出来,只要将功抵过就好,当初他们答应也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