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周曼在原地一头雾水,纳闷道:“奇了怪了……”

    早自习,渝可颂正在小声地背诵《逍遥游》,正背到“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那句时,突然被靠窗的同学叫到名字,她疑惑地扭头去看。

    只见一位身姿挺拔,眉目温润俊俏的少年正站在教室外边,一手曲起手指在透明的窗户上轻轻扣了两下。渝昔的气质不同于教室里朝气蓬勃的少年人,特别是他出事之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更加沉定了。那是一种介于少年和成人之间的轻熟感,寡淡的表情给他平添一分清冷华贵的味道,举手投足都充满了魅力,早就把教室里的其他女生迷得三迷五道了,也就渝可颂沉迷学习才没有注意到。

    渝昔冲她偏了偏头,示意她出来。此举闹得班里女生掀起一阵压抑的尖叫,角落里的几个男生嘁了一声,不爽地大力翻动书页。

    “哥?”渝可颂惊喜地叫了一声,赶紧站起来走出去,拉上后门,“你怎么来了?”

    渝昔瞥了一眼角落的方位,冷声道:“过去说。”

    渝可颂听话地跟他走到远一点的长廊上,捧过他手上拎着的牛奶箱,“知道了知道了,妈让你来给我送牛奶的了吧。哎呀说了多少次了,我伙食挺好的,叫她别惦记了。行了,你回去吧,别一会让人看到了说我搞特殊待遇。”

    “这算什么特殊待遇,你保质期前喝不完就分一些给室友。还有,”他拉住转身要走的渝可颂,“这个也给你。”

    “嗯?”

    她扭头一看,发出一声惊叹。

    她哥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枚精致漂亮的珍珠发卡,她赶紧放下牛奶,女孩子爱美的本能让她赶紧拿起来看,“哇,哥。你的直男审美品味有所提升嘛,怎么想到要送这个给我?怎么……是想逃课?让我帮你保守秘密?”

    她揶揄了一阵,然后又有点丧气地垂下肩膀,“算了,在学校里,还是好好学习好了,这个你帮我放我房间里。”

    “不,你现在就戴着。”

    她烦闷地蹙起眉心,正欲说话,指尖突然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她翻过来一看,背面焊了一道狭长的硬壳子,形状正好贴合珍珠头花的弧度,在外面看起来丝毫异样都没有。她掂了掂,怪沉的,问道:“这什么?”

    渝昔嘴角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眼下的淡淡青影非但没使他变得阴郁,反倒透出一点点冶丽的性感来。渝可颂无端有点脸皮发烫,怎么他哥这傻白甜的模样没变,气质却截然不同了?

    “这个东西你别管是什么,只要不在宿舍里你就好好戴着,尤其在那些会欺负你的男生面前。在宿舍里也不要让它离身,要一直带着,不能进水,明白了吗?”渝昔叮嘱她。

    渝可颂不明所以,还想再拒绝时渝昔把发卡拿了过去,亲手给她别上,还退后一步满意地打量了一下。

    她探手摸了摸头发上的发卡,听见她哥说,“这个,你就当是我给你的护身符吧。”

    她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摘下来,嗫喏道:“那……那我回教室去了?”

    “嗯。”渝昔点点头,见她微微佝偻的背影,出声又叫住了她,“可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