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一片苦心
在踌躇了片刻之后，慕行舟便询问召见他所谓何事。“父皇，您给我的事情，我几乎都已经处理完毕，可是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望父皇明示。”闻言，皇上终于挑眉看向他。“我倒确有一事，想单独跟你谈一谈。”“父皇请说。”他态度十分恭谨，仿佛也怕自己犯下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样，小心谨慎。“行舟，正听太子说了些事，说你在民间跟那个孟令晚有不少流言蜚语，还被百姓做成了歌谣。”皇家最忌讳的不是颜面，而是他的人品。一个皇子，堂而皇之到选择去跟一个庶出的女人私会，甚至放着嫡女不管不顾，还要强行解除婚约，这简直是史无前例的事情。御书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皇上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怒目圆睁，直视着跪在下方的慕行舟，声音中透着难以遏制的愤怒：“怎么不说话，你身为皇家子嗣，一举一动皆关乎皇家颜面，竟做出这等荒唐之事！”慕行舟低着头，心中虽有些畏惧，但想到与孟令晚的感情，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父皇，儿臣与孟令晚实是真心相爱，儿臣对她情根深种，并非一时冲动。”皇上听闻，气得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震颤起来：“真心相爱？皇家的婚姻，向来关乎社稷，容不得你这般任性胡为！你可知，这女子身份低位，还有一股子的野心，与你私会之事一旦传开，你必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再加上孟辞春可是他第一眼就看中的人。解除婚约，仅仅只是因为孟辞春痴傻而选择跟她的妹妹在一起，就如何不让人觉得可笑呢？慕行舟知道这件事情不管再怎么做都没有办法让皇上消气，能做的就是让他表现得足够真诚，这样才能打消皇上的疑心病。一想到这件事情全部都是慕昭，所谓他就有些愤恨不已，肯定是慕昭一嫉妒他得到重用。把朝廷中的一些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受到影响，这才对他如此针对。慕行舟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皇上：“父皇，儿臣知道此事有失妥当，但儿臣对她的感情绝非儿戏，儿臣愿为她担起一切，求父皇成全，我与郡主不过都是儿时玩笑罢了，父皇定然也知道儿臣心中所想。”说到底，小时候的诺言本来就不作数。如果强行要求的话，那反倒有点过度认真。皇上看着慕行舟执拗的模样，心中又气又恼：“成全？你可曾想过，这背后的利弊？你若执意如此，不但会毁了自己的前程，还会让皇家蒙羞！”一个皇子，如果声名狼藉，那么他无论去到哪里都不会得到百姓的爱戴，包括是做一些重要的事情。可慕行舟非常清楚，只有大女儿才能够帮他坐上皇位，而且他们的秘密双方都是知晓的。一但利益不捆绑在一起的话，只怕这个秘密会有朝一日暴露出来。所以他现在根本无路可走，如果选择将这件事情都划分到不存在的区域，那情况只会更加的严峻，他肯定是接受不了代价的。慕行舟重重地磕了个头，声音带着一丝决然：“儿臣心意已决，还望父皇恩准，儿臣定不会让父皇失望，会妥善处理好此事，维护皇家尊严。”皇上看着大皇子，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慕行舟性格倔强，一旦认定的事，很难改变。但此事关乎皇家颜面与朝廷局势，他又怎能轻易应允……看到这一幕，一旁沉默的慕昭也忽然开口。“四弟有一片痴心，固然是好事，但这皇家颜面也并非你一人能够左右，你解除婚约尚不足一月之期，就被百姓当场抓个正着，听说你还打算要把他们给抓了，如何有你这般滥用职权之人？”慕昭的语气十分冷淡，就连眼神之中也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凉薄意。闻言，慕行舟倒吸一口凉气。他抬起头，慕昭正在一旁居高临下盯着他。这个眼神，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上位者的蔑视感，将他整个人看得仿佛不着寸缕，一般难堪至极。而慕昭，他作为太子，能堂而皇之的穿着蟒袍，非不能和龙袍一般绣着五爪金龙，但那只蛟龙也象征着他的身份是不容置喙的。眼看着慕行舟半天都不回话，慕昭提醒：“四弟，你还不知错吗？”慕行舟面容冷峻，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起，透着一股畏惧和不甘。是啊，他从小到大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管是娘家还是在后宫都一样，有着只手遮天的权力。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威严，不怒自威的气场弥漫开来，令在场众人皆心生敬畏。怪不得，父皇也不愿培养其他的皇子，只愿培养怀着众星捧月一般出生的慕昭。慕昭端坐在主位，目光如电般扫向跪在殿下的慕行舟，声音沉稳而有力：“四弟，你身为皇室宗亲，与民间女子私会，她还是郡主的妹妹，关系如此混乱，又有百姓怨声载道，此举已严重违背皇家规矩，损害了皇室的尊严与声誉，你可知罪？”慕行舟心中虽有万般无奈，但在慕昭这般强大的气场压迫下，竟有些无力辩驳。他微微颤抖着身子，嗫嚅道：“父皇，我与另外的确是两情相悦，还希望父皇能相信我，我只是不可明说，但我对郡主确实没有半点亏欠，只是情真意切地将她当成我的妹妹，没有半点儿女私情。”慕昭眉头微皱，神色愈发严肃：“情真意切？皇家行事，当以天下为重，岂能因儿女私情而罔顾大局？你的行为，已让天下人对皇家议论纷纷，此等过错，绝不能轻易饶恕。”一旁的皇上坐在龙椅上，本就因慕行舟的荒唐事怒火中烧。此刻，见慕行舟还在为自己辩解，更是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大声呵斥道：“逆子！你还有何脸面狡辩！”慕行舟吓得浑身一颤，连忙伏地叩首：“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