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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榻凌乱一片,梅棠整理完之前随意扔在地上的衣裳,旋身回看,想瞧瞧楼弃是否还在偷偷哭,却见他已伏枕酣眠,枕上一片湿润泪痕。楼弃的睡态安静,却稚气尽显,拂过面庞的几缕青丝更增些许可爱,唇瓣因先前自己过分热烈的吻而嫣红不堪,倒惹人怜爱。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何他决裂的前夕。彼时,楼弃蜷身床榻一角,下巴埋于膝间,被褥紧裹,闷闷不乐地凝视着梅棠正细心擦拭他那柄随身佩剑。……“此番你南下江南,不知何时方能归来?”楼弃闷声发问,颇为幽怨。“嗯……应该是不需太久,若事务处理得宜,大抵十日半月即可返程。”梅棠略一思索,抬头作答,随即复又埋头整理行囊,对楼弃的目光不曾过多停留。梅棠及至弱冠,沉默寡言,自幼孤苦,故而极善体恤他人。他聪慧冷静,入玄月派後,迅速赢得师父兼掌门的赏识,勤勉自律,现今已于派中已身居要职。武艺超群,行事得体,加之高大的身材和俊朗的容貌,引得江湖众多倾慕者追随。楼弃与梅棠自幼相伴,情谊深厚。然而楼弃认为,于梅棠而言,此情怕是仅止于青梅竹马之交。楼弃愤然扯拽身下锦褥,低声呢喃:“分明不过十几日行程,却带不少行李,你索性迁居江南去好了。”“我怎么舍得去江南长待。”不知何时,梅棠已至床前,含笑相望,“罢了,至多半月,我一定加速处理,事毕即刻归返阿弃。”言罢,轻抚楼弃头顶。“哼,我才不管你何时归来,只是替你烦忧,这几日沈姑娘来访,恐怕是要扑空而归,毕竟人家对师兄一心一意。”楼弃别过头去,懒得多看梅棠一眼似的。“又在乱说什么,沈姑娘每次来访,为的另有其人,我不过与她略叙几句。”“哦?当真?另有其人?你们关系已然好到她会将此等闺中密话讲与你听?”楼弃阴阳怪气道,“我看你们两个情谊甚笃,连师父也有意代你去提亲。若与她结为夫妻,沈家剑法必将归于你手,江湖谁人不知,沈家剑法武林中人无不梦寐以求。”梅棠前半句令楼弃稍露欢颜,而後半句则令他心生无名之火,遂赌气道。“我不曾说过要同他成亲,但我若真成婚,阿弃你又当如何?”不知为何,梅棠往日的耐心此刻荡然无存。若换往常,他必立时安抚楼弃:“阿弃又说气话,心中明明另有想法。若我不予理会,你怕是又躲在哪个角落,独自生闷气。”然而今日,他却未如此行事,甚至令楼弃生出一种他在顺水推舟之感。“随你意,我无妨。”楼弃闷声道。说罢楼弃怒气冲冲地立身而起,全然不顾身上未着外衫,大步流星迈向房门。双脚贴上冰冷地砖的瞬间,一股寒意袭来,令他心生退缩之意,然而想到梅棠那几句话,终是强忍住没吭一声。“阿弃!”梅棠见他衣着单薄就要往外冲,急声呼唤。楼弃以为对方要道歉,至于为何要道歉他倒是没想到理由。楼弃止步转身,目光灼灼望向梅棠。“你若再如此任性妄为,我日后便真不再管你。”梅棠的话如冰锥刺骨,楼弃瞪目结舌,难以置信此话出自梅棠之口,当即愣住。梅棠无奈轻叹,缓步上前,将身形稍矮的楼弃拥入怀中,试探道:“阿弃你再过几年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了,整天却仍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倘若我他日真的要娶妻生子,你又当如何?”再听得“成家”二字,楼弃身躯微颤,旋即挣离其怀抱,强作镇定道:“你若是要成亲便尽管去,早点离开,我也能早些长大。”梅棠抬起楼弃下巴,眼神深邃,注视他,道:“你心中果真是如此想?”梅棠明眸皓齿,一双眸子却比满天星子还要璀璨耀眼,就这么定定地注视着他,楼弃几欲沉醉其中。他慌忙拍开梅棠的手:“随你便是。”言罢,猛推开门,疾步而出,独留梅棠在原地,喃喃自语:“你……果真如此想吗?阿弃……”……楼弃正值束发之年,自幼体弱多病,肤色较常人更显苍白,容貌略呈阴柔。于他而言,除梅棠外,最珍视之物便是那只昔日何梅棠一起捡回家的小猫,因捡猫突然,遂随意唤之为“小留”。小留多由楼弃照料,故而性情同他极为相像。他极爱小留,时常搂在怀里轻揉逗弄,而方才却因心烦意乱,一脚将其踢开,正欲咬他裤脚的小留无辜地看着闷声不坑的主人。烦躁难安,楼弃不明其因,或许是梅棠昨日没有追来的缘故,也可能是当时并不愉快的交谈。他沮丧地跌坐在地,将梅棠书桌弄得杂乱无章,信封之下,掌门印令赫然落地,令他大吃一惊。师父何时将此物置于梅棠之处,而他竟从未提及,明明曾说对掌门之位无意……就连师父欲为他向沈姑娘提亲之事,他也是从旁人口中得知,梅棠……从未正面回应过他心仪之人到底是哪家姑娘。昨日为何突然提成亲?这是梅棠第一次在他面前言及此事,若他真同哪家名门姑娘成婚,为了玄月派今后的发展,师父定会将掌门之位传于他。而自己呢?自幼勤勉,为不落于他人之后,习武学问没有一天落下过。且师父曾说掌门人选非他即己。想到此,楼弃以手重挫额际,心中暗忖:我当如何自处?我同他二人不过青梅竹马之交,既然他已有心仪之人,我理应为他开心,他若缔结秦晋之好,我更该践好友之谊,亲赴喜筵以贺。至于掌门之选……楼弃紧握双拳,思绪万千。正沉吟间,门外步履之声忽至,不待楼弃起身相迎,门扉已由外而内豁然打开。楼弃微微一怔,继而缓缓望向门的方向,很想张嘴说点什么解释昨天发生的不快,却口如衔枚,不发一言。“阿弃。”梅棠轻声呼唤。“此行不过数日,无须特地来同我辞行。”楼弃故作嗔怒,言辞间颇有怨气。“今天的药,喝了吗?”梅棠笑声依旧温润如初,恍若昨日之不快未曾发生过。“啊?喝了!”平日里,熬药并监督喝药之事,皆由梅棠操心。今日他要南下,却在道别之际提及此事,分明仍是在担心自己身体。楼弃心里难受得很,喝药一事他气得早已忘却,却故意欺瞒梅棠,不想令即将远行的梅棠担忧,尽管自己心中怒气未消。“你莫非忘了?”梅棠深知他性子,谎言之态,一听便知。若坦诚相告,实在尴尬,楼弃错开眼道:“岂会忘了。如此要事,我怎会忘记,关乎我自己的身子。”“那便好,若真忘了,切记稍后须喝了,我让阿杰给你热一热。”“晓得了,真是啰嗦。”梅棠细细看了看他。“阿弃,我有重要的事同你讲。”较之方才叮咛喝药一事,梅棠表情更为凝重。楼弃心头莫名一悸,并非以为对方要讲的是好消息,反有预感,此事将令他心绪更趋烦乱。“你讲。”“师父叮嘱我,此行目的为助沈家处理要务,沈姑娘也将同行。”梅棠看着楼弃。楼弃呆立当场,无言以对。他不敢相信这俩要背着他独处:“她随你前往?”“此事关乎她双亲,沈姑娘自是忧心忡忡。”梅棠解释道。楼弃心中惶惑,思绪空白一片。见梅棠步步近前,楼弃欲起身相对,却终是端坐未动,他侧首避之,频眨双目,将盈眶的泪强行逼回。继而他听到自己说:“师父的意思,怕是想让沈姑娘双亲一睹你的风采。”“阿弃,时辰不早,我该启程了,归来再与你细讲,可好?”楼弃一窒,不再讲话。……幼小的楼弃肩挎包袱,在街巷间漫无目的地徘徊,实则无处可去,双亲已然仙逝。楼弃自幼为养父母所收养,彼时楼家生活贫困,再添一子,无疑是雪上加霜,然而养父母不曾生过弃养他的心思。可悲可叹,养父母在他六岁那年,采药途中不幸坠崖,尸骨无存。后被梅棠的师父,也就是他现在的师父收养,得以存活下来。因自幼羸弱多病,楼弃身旁只有梅棠愿同他嬉戏相伴。及至梅棠年岁稍长,迁居别院,楼弃亦随其迁去,二人共住一处已逾十载。今日别离,楼弃心中自是明了,那份本应日益笃厚的友情,早已悄然蜕变为他一人的单相思,即便心间千回百转,不愿正视此情也没法改变任何。……“教主,沈家千金夫家之事,我等已探得消息。”左右侍从前来禀报。“速速道来。”“沈姑娘下嫁的夫家为吴姓,非梅姓也。据闻,玄月派掌门梅棠与沈姑娘之间……”属下後面的话楼弃已无心再听,思绪不知飘去了何处。女子心性,难以揣测。昔日她频频作客玄月派,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之态犹在眼前,而今为何放弃梅棠另择良木?念及梅棠,楼弃不禁摇头苦笑,欲将他的身影自脑海中抹去。楼弃离开玄月派已过去两年,若非偶然得知养父母实为隐姓埋名的侠士,又探其坠崖之谜,或许他将终生侍奉师父,不会在梅棠南下为沈家办事而悄然离去。梅棠曾寻到他,劝其重返师门,然彼时楼弃已创立玉骨门,短短两载,玉骨门威名赫赫,江湖中人闻之色变。至于养父母之仇,楼弃亲手将授业恩师折磨致死。他深知,梅棠终会前来寻仇。……梅棠捧水端至楼弃面前,轻声细语:“阿弃,昨夜你叫了好久,先喝点水吧。”“你走,即刻离开。”楼弃睁眼,目光却不离梅棠。“阿弃,莫怪我以飞鸽传书,将玉骨门秘径告之武林盟。”梅棠见他不喝,只好将杯盏置于案上,“你左手已废,玉骨门内纷争不断,奸佞小人众多,早已形如散沙,被剿灭只是迟早之事。”闻此,楼弃怒不可遏,密处却传来一阵不适感,连翻白眼亦觉费力。“阿弃,回来好不好?重返玄月派。”梅棠忽而俯身,双手撑于楼弃身侧,目光如炬。楼弃冷笑连连,反问道:“回去?我为何回去?”他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即便无沈姑娘,也会有其他佳人,我回去同其他女子人争风吃醋自找难堪?”梅棠闻言,呆立当场。他喃喃道:“我何时说过要娶哪家姑娘?”楼弃情绪激动,言辞激烈:“师父向沈家提亲之事,我从旁人口中得知;掌门之印置于你手,也是我无意在你书桌信封下看到。梅棠,你事事瞒我。”“阿弃。”梅棠紧紧握住他突起似刀锋的肩头,“师父提亲之事,我事先确不知情。至于掌门之印,他确曾私下与我提及传位于我,但我深知阿弃你……”“你闭嘴!”楼弃奋力挣开他的束缚,怒气冲冲,几欲举手扇过去,“你明知那老不死的更为偏爱你,掌门之位定当传予你,我既无力相争,也就罢了,然而你……为何总是一副若非你退让,我便无法依靠自身努力得到的模样?!”“掌门之位,我本就无意。阿弃若是想要,尽管取之,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且听梅棠续道:“再者,我以为,你的心,早已系于沈姑娘身上,因你时常提及她……”楼弃闻言,哑口无言,但仍强撑着自尊,口是心非道:“确实,我确有情于她,只可惜她已嫁作人妇,我悔了,若能及早表露心迹……”“撒谎。”梅棠轻轻揽其入怀,楼弃见挣扎无望,索性放任自己,安然躺在他怀里,“若你真心倾慕她,又何故于这两年间,频频掳掠佳人,又安然送还?你此举,意欲何为?嗯?阿弃?”梅棠目光灼灼,紧盯着楼弃,静静等待他的答复。楼弃欲避其视线,却被梅棠紧紧捏住下颌。“阿弃,回答我。”“此事与你无关。”梅棠双目炯炯有神,一眨不眨地望着楼弃,直将他看得心中发虚。“自此而后,阿弃之事,皆与我有关,我再不许你离我而去。”楼弃听到他充满占有欲的话,心口却是一酸,勉强“哼”了一声,迟疑了一下,才忍不住道:“若你还要我跟你回去玄月派,便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再回去那鬼地方了。”梅棠轻吻他头顶的动作缓了缓,似是认命道:“不回去便不回去罢。”他捏住楼弃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同自己对视,笑得温柔,“我把掌门之位让位于小师弟好了,我陪你一同归隐山林。”他另一只手往被褥里面钻,直接往楼弃下身某个部位而去,修长手指握住那根已经微硬的肉柱,指尖轻轻揉搓龟头,那根肉棒就彻底硬了。“别,别来了,还疼着。真的要归隐深林?”“嗯,你愿意么?”“我想想。”“好。”梅棠道,“等过几日,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再做。”楼弃听到梅棠的话,眼中眸光晃动了几下,微微别开头:“你找我就是为了做这事么?你不杀了我为师父报仇?”他故作镇定,梅棠却听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顿时露把手抽出来,往楼弃嘴唇上亲了一口,低声道:“对不住,阿弃,我也是在你离去之后方才知晓你养父母离世的真相,我没想到师父是那样的人,说实话,这两年我也很纠结。”“但是,”他低下身,同楼弃面对面,道,“在我心里,你是排在师父前面的。”“师兄……”……卧房里添了足够的炭火,梅棠还是担心楼弃着凉,只好将他亵衣褪至肩头便作罢,慢慢闭上眼,舌头沿着他的颈窝他往心口处舔吮,含住昨夜被自己吸得像石榴籽儿似的乳头,狠狠吸了几口。楼弃忍不住发出呼痛声来,眼尾都可怜地渗出了泪水:“别……好疼。”“我不在的这两年,有没有别人吸过?阿弃,告诉我。”梅棠床下温柔,床上却恶劣至极。昨晚都吃干抹净了现在才来兴师问罪。楼弃推了他一下,故意激他:“吸过又怎样?”梅棠闻言笑出了声,往他的乳尖上吹了口热气,低声道:“我不信,昨夜明明是阿弃的第一次,你骗不过我的。”说着手指往楼弃的密处摸去,“这张小嘴昨夜是第一次吃男人的肉根,对吧,阿弃。”他又张开嘴巴咬住一颗乳头,舌头舔舐个不休,又用牙齿轻轻地碾压乳尖小孔。疼痛中夹杂着一丝丝欢愉快意,楼弃受不住地挺了挺身子让他吃得更多,臀部也跟着抬了抬:“手指伸进去磨一磨,师兄……”往日在江湖上作恶多端的楼大魔头此刻像个中了春药的少年倒在心上人的怀里,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因为春情泛滥不住眨动。“师兄用手指插进去,给你磨一磨好不好?”“……好。”春色满屋关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