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多番,令他失望数许,不过到了如今,她“不在”这宫中,怕是不需太久他便要察觉,这一厢……

    也算是令他得偿所愿。

    这般想着,倒也觉她如此无踪,也不算都是不好。

    慎行无言而行,侍着往去的,却是那寝殿方向。

    她微是一怔,这般白日,却不曾见这人去歇息过,此时回寝殿是……

    不待她多惑,便见路已转过,这人所去的,不是寝殿,却是那寝殿后处的……温汤所。

    眼见那水气蒙蒙所在,仙山隐约,这一次她看得清些,进得这木门前,所见不过寻常一院,入内后方见其间真面端倪,想来此处果有障眼之法,是只供主人享之所,外人窥都不可得。

    这人,回来便先沐身?

    愈近温汤处,但见慎行熟练模样,显然已是习以为常,再思及从回来后,这人亦也未开口说往何处,慎行便这般轻车熟路……

    这人,这人是这般习惯吗?

    她在那玉指中,面上涨热未至,便先一点惊惑,思想从前,她为侍书宫娥时,却不曾外出迎过他,只是在书房内殿,在他来时礼那一礼,她是知他喜洁,每每至近,似有那极淡冷檀气,她却不知……他有此习好。

    待那窸窣声起,似他宽衣,她心头还存一念:

    她其实始终,并未有多了解于他……

    她不过,自认懂他罢了。

    如是今时,她便万不能懂,不懂因何此般,不知他推拒姻缘,这天定姻缘,这,天定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