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再醒来是第二日早上。阿灰正好端了早饭过来,喂她吃了粥,又给她重新换了药。终于她良心发现的没再将宋杳缠成木乃伊。宋杳舒服的直叹气。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燕婉叽叽喳喳的声音,他们一进门,燕婉便直奔床前,一把拉起她的手,便开始眼泪巴巴。

    “杳音姐姐,你可吓死我了!”

    她想到二师兄抱着昏迷不醒的她回来时,宋杳穿着一身黑,看不出伤势究竟多重,可二师兄蓝色的衣袍之上血迹斑斑,尤其放下宋杳之后,露出的衣衫上都是血。她当场吓的险些一魂出窍。

    接着便听她脆生生的数落:“你说你,怎么流了那么多的血!你如此拼命作甚!我师父常对我说,女孩子的血最珍贵,打不过便跑,绝不能受伤!从前我还觉得杳音姐姐你顶聪明,如今看,你是真傻!比五师兄还傻!当真吓死我了!”

    宋杳原本还在默默的忍受因她拉扯自己手臂上伤口被牵扯的疼痛,下一刻听到如此天真烂漫的她说自己傻时,竟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她呆看她片刻,哭笑不得。

    白舟楫自打进屋便一直眸光笼在她身上,见小师妹动作有些大,便上前一只手握住宋杳的手腕看向燕婉,“你先松开,她有伤。”

    燕婉立即松了手,老实坐在床边,责备又心疼的看着她。宋杳心间热乎乎的,她看了白舟楫一眼。白舟楫放开手,坐到了桌边。

    宋杳被燕婉这么一闹此时才有时间看向进来的这一屋人。白舟楫、燕婉、明生、丙生、哑婆婆,最后面还站着五子。

    五子见她看到自己,便笑着向前,“杳音姑娘,你醒了我们便放心了,此次你是因为帮助我们抓人才受了如此重的伤,桑大人与我们都很愧疚。”

    说着他便郑重的鞠了一礼,“我们大人这几日在城中医馆找了许多补药,他如今还在审问犯人不得亲自前来道谢,命我将这些务必带给你,这里面还有几只六七十年的人参,虽不如京中的百年老参,但您先用着,桑大人已飞鸽传书给了王爷,好的药材这几日便会到!”

    他将小兵提着的大包小裹半人高的补品药材都提上来放在了桌子上。

    宋杳看的眼晕,这一摞摞的也忒吓人了。果然是来自直男的感谢,还是一群直男的感谢……

    她笑着回他,“五子客气,替我谢谢桑齐。告诉他不用着急来看我,案子重要!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五子真诚的又鞠了一礼,他看看白舟楫他们,想必他们之间还有许多话要讲,便告辞道:“杳音姑娘刚醒,五子便不打扰了,有什么需要只管差人来说!我们定然办到。”

    宋杳笑着点了点头。五子刚出去,就传来了敲门声。

    明生打开门,叫了声“陆师姐”,宋杳正疑惑着,就见进来了两个姑娘,其中一个姑娘看上去十八九岁,长相秀丽,端庄稳重。另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和燕婉差不多大,十五六岁,长相清秀。

    她正纳闷呢,便见这端庄的姑娘走上前,笑意盈盈的对她道:“宋姑娘,我是流火派的陆思林,是楫师兄他们的好友,这是我师妹鲁珍珠。那日见你受了重伤,一直不敢打扰。今日听燕师妹说你醒了,特过来看看。你可有好些了?”

    宋杳虽不认识她,却知晓人家是冲着白舟楫几人特意来看她,自然不能怠慢了,忙道:“陆姑娘客气!好多了,劳烦你来看我。”

    陆思林柔柔一笑,“两步道的事,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这是我们流火派的浮真膏,对外伤很是有用,希望对你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