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拜过后,珍姑姑躺在地上,看着已经被大火吞噬的房顶,空气里,烈火燃烧的吱吱声响在耳边回荡。

    突然,视线里,被大火缠绕着的横梁一动,顷刻间朝她落下。

    珍姑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等待着烈火的吞噬。

    火势越来越大。

    冷宫外,男人看着宫外的夜空,火光映着那张银色面具,那眸中一如既往的深沉,一瞬不转,似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那空中一道光亮,如星光一闪,亮了又熄,当下,面具下,男人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回头看了一眼冷宫里燃烧得越发炽烈的大火,一瞬,男人便收回视线,大步离开。

    而此刻,诏狱。

    阴森的牢房里,饶是周遭的空气,都让人心里发毛。

    年玉跟着那侍卫,一路进来,到了一间牢房外,那正是关押今日那刺客的地方。

    年玉一踏入牢房,就看到赵逸背对着牢门坐着,他的目光直直的望着窗外,只是一眼,年玉便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打发那侍卫离开,没了旁人在,年玉一步步的走到男人的身旁,低低的开口,“子冉去了宫里,无论如何,他会尽力保下皇后娘娘一命,所以,无需太过担心。”

    那声音,赵逸一怔。

    他自是相信子冉的能耐,亦是相信玉儿。

    就算知道母后在宫里危险重重,但想到他们之前的承诺,以及那“将计就计”的计划,他亦是更多的相信他们会护母后周。

    只是……

    赵逸收回看着窗外的视线,目光缓缓看向年玉。

    “玉儿,我是不是太无能了?”赵逸说着,眼里的自责与黯然,让人看着心疼,那眼里似乎不复曾经那般的率性与澄澈,多了很多阴暗的东西。

    无能?

    “不,不是无能。”年玉下意识的开口,不忍看他这般模样,亦是收回视线,“的性子太过纯善,是皇后之子,又得皇上器重,比起其他的皇室子孙,以前的一切都过得太安稳了,洒脱随性,自在随意,又太重情义,的眼里,习惯了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东西,认定了别人的好,就以为那当真是好的,第一眼看到别人的,都是好的一面,甚至在看到人心之恶的时候,也不愿彻底的相信,那恶当真就是那样的恶。”

    前世,不就是因着这性子,直到赵焱逼宫,杀了元德帝,夺下皇位,那时,他才认清了曾经那个他视为最亲的兄长的真面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