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谈酬劳的结果,自然无需通报与罴知晓,更罔论呼延这等上不得台面的少主近身侍卫了。

    斯瓦匹剌家却是率先而来,骓自是喜不自禁,放开界限商讨酬劳,一夜便已敲定,却是两家欢喜的局面。

    兵贵神速,既然诸事均谈妥,便不再耽搁。第二日清晨,罴这先锋军军长就得了起的召唤,再次跨进白玉主殿的殿门。

    呼延再次守在殿门之外,熬过了百无聊赖的两个时辰,才瞥见殿门悄然开启,罴神色肃穆冷峻,一对熊掌小心翼翼托着个丈大的麻布口袋,跨步而出。

    待把殿门轻巧合拢,呼延小跑跟上罴,满脸好奇盯住那麻布口袋,不知口袋里藏有何物,实在是心痒难耐,却不可开口询问,憋得万分难受。

    哪曾想此番罴这一路上,竟真就一言未发,那麻布口袋片刻不离熊掌,默然跨进自家石殿之后,才朝玉柳轻启牙口,冷吼出声。

    “拿我长矛、鳞甲来!”

    待玉柳垂头应诺,无声转入殿堂之后,罴已跨坐在石座上,眼睑半垂噤默端坐。左右无呼延甚事,他正待溜出殿门,伫立门前吸纳今日的至阳之气,忽而听得罴低吼吩咐。

    “去收拾东西,此番随我一道,即刻出征!”

    呼延怔了怔,那惊疑之色毫不掩饰,却先是恭声沉吼应诺之后,快步出了石殿殿门,朝自家偏殿而去。行走之间,呼延这才心念翻转,暗自猜疑起来。

    “这便要出征了?昨夜才定下酬劳之事,今日便可派军出征,莫非这战熊调动兵马,竟如此神速?”

    “呆子!此乃上界!”

    老匹夫怒斥一声,只愿这声神识怒斥,能如当头棒喝般敲醒呼延这榆木脑袋。

    呼延神色微滞,终是释然,自嘲喃喃道:“是啊……此乃上界,人界飞升所至的最高界面!上界的玄妙手段,已非人界那些常理所能揣度。我还拿人界那些朝国征战的规矩来揣测,自然捉摸不透!只是如此草率,实在出乎意料啊……”

    听得呼延依旧冥顽不灵,老匹夫冷哼嗤笑,终是懒得再与这般呆货多言,沉寂无声。

    此时已到自家殿门前,殿内兹慎似是听得脚步声响,此时早已将殿门拉开,望向呼延亦是满脸疑惑之色。

    时辰紧迫,听罴的吩咐回来收拾随身物件儿,即刻便要出征,呼延哪敢耽搁,亦无时间与兹慎多言。他要带的物件儿,其实仅有那条身为监工时所发的黑鞭,闯入自家房间,从石床的隐晦角落处寻出这条长鞭,依旧在腰间系得牢实,这便跨步而出。

    跨出自家殿门,他头也不回匆匆离去,只是随口沉吼,算是对兹慎的交代。

    “此处还算好吃好住,你且自家安心修炼,闲事千万勿去掺和!我这就要随罴主上出征,不知何时才得归来!若是百年未归,你便自寻去处吧!”

    兹慎惊愕,抬首遥望时,那黑熊的宽厚背影恰巧转过墙角,已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