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昨个见那官差总盯着周家的粮食踢,便觉得不对劲,也有猜测是不是那孙举人干的,如今听徐氏这么说,心中更加认定了几分。

    别管周德旺和徐氏对这俩孩子好不好,这俩孩子若是活生生把周德旺给气死了,这罪孽可就大了。

    便有个男人小声嘀咕着“这就是再怨自个的爷奶,也不能把人活活给气死啊,哪有这样当小辈的,真是不像话。”

    旁边的男人连忙伸胳膊捣了那人一下,如今他们村里好多人可都靠着东来庄挣钱,他媳妇如今还在东来庄的作坊里做事,这活还都是周家二丫头给求来的,他怕再把这丫头给得罪了,便不想帮着徐氏的腔。

    但出声嘀咕的那男人可不在乎这个,他家里可没人赚到东来庄的钱,被那人一捣,声音倒大了些“你干啥怕他们,做错了事还不让人说了?勾结外人对付自个的爷奶,还把自个亲爷给气死了,这事去哪都说不过去!”

    周二娃闻言一急,他抹了把眼泪站起身来,辩解道“不是我跟小妹干的!”

    徐氏顿时骂道“不是你们还有谁?就是你这小畜生把你爷给害死的!”

    周意没想到这徐氏竟能想到这一招,把周德旺的死因往她和二娃身上推,不由冷笑一声“奶,你说话可有凭证?”

    “凭证?除了你们俩小畜生,还有谁会干这事?那官差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对付咱们家?”徐氏恶狠狠地瞪向周意。

    周意转过身来看向村民,说“各位叔伯婶婶爷爷婆婆,大家该知道人言可畏,今日我奶平白无故便诬陷我和大哥,说我爷是被我们给害死的,这么大一顶帽子,我跟大哥是万万不敢担的,我不得不为自个和大哥的清白辩驳两句。”

    她抬手指天,又接着说“我今日胆敢指天发誓,孙家绝未跟官差勾结暗害我爷奶,我跟大哥也并未指使任何人做这件事,我若说谎,宁可不得好死!”

    众人看到周意一副光明磊落的做派,竟还敢指天发誓,心中便把周意的话信了几分。

    便有人看向徐氏说“周家大嫂,是不是你误会啥了?我看你家二娃和二丫头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啊?”

    “就是啊,你们家二丫头对咱们乡亲都好着呢,有啥好事都先惦记着咱们,我今年去给东来庄干活挣的铜钿比往年可多了不少,我媳妇前几天去作坊干活,听说干一月下来至少能挣五六百文钱呢!杨约正都说了,这都是你家二丫头帮咱们求来的好事,人家平日里都这么为人着想,咋可能干这小家子气的事。”

    徐氏一见风向转变了,跳脚道“你们别被这俩小畜生给骗了!若不是他们干的,那你们说我家好好的,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就算我家平日里得罪了谁,但能指使动官差的可不多吧?除了那孙举人,你们说说还能有谁?”

    “我听说你家大福近日总去县里鬼混,可别是你家大福在县里头得罪了啥人吧?”有人说道。

    徐氏气得脸色涨红“你瞎说啥呢!咋可能是我家大福?”

    “咋不可能了?我可是听说了,有人看到你家大福最近可没去啥好地方。”

    有人便好奇问道“大福最近去哪了?”

    “听说他近日不是跟一群狐朋狗友吃酒,就是去赌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