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降临,林间小屋中馥遥正在自己的房内望向外边,大黄紧靠在馥遥的脚边,一声‘哼哼’夺回了馥遥的视线。

    “也不知道竺先生去哪儿了?只留一张字条说有事要出去就走了,这黑夜已经降临了,也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哎~你说我要不要在这里等竺先生啊?还是我直接去境村呢?”馥遥问着大黄,大黄望着馥遥汪了几声。

    馥遥点着头回应,感觉好像她听明白了大黄的话一样,可是转眼望向外边却说:“我也是真无聊,没事和一条狗说什么话,它汪汪的我也听不懂。”大黄眼皮一搭看了一眼馥遥,然后又趴了下来,一声长气喘出。

    ‘咯吱’一声,就像是外面庭院的木门被推开了一样,馥遥和大黄一下有了反应:“应该是竺先生回来了!”

    馥遥和大黄闻声跑了出去,可是当馥遥和大黄站在庭院之时,只见门是开着的,可是却没有见到竺先生。

    “嗯?怎么回事儿?不是竺先生回来了吗?”馥遥话一说,大黄就跑回了竺先生的屋内寻找了一番,可是仍然没有看见自己主人的身影。

    馥遥疑惑了一下:“今晚也没有风啊?不会是风把门吹开的啊。”

    正当馥遥怀疑的时候,大黄汪了两声,馥遥听见声音正准备回头的时候,一只手出现直接打在馥遥的后颈位置,灯火映照在地上的影子,看见的是馥遥已经晕倒在另外一个身影的怀中。

    就这样,大黄的汪叫声一直在持续着,月亮通亮无云,转眼间,林间小屋内馥遥已经消失不见……

    夜晚的到来,每家每户的门口旁都有两个将士们在驻守着,村民们望着窗边看见将士们的背影内心也安心了不少,境村的路上,有几队拿着灯笼的将士们轮流巡视着。在他们的看护下,村民们也放心在家中准备睡觉。

    只有刘村长的内心还是战战兢兢,他的手臂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但因为找不到竺先生,所以也不敢与任何人说。但是他觉得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征兆。他躺在床上来回的辗转难眠,在旁的胡婶由于过于劳累,很早便睡下了。

    刘村长喘气的声音,一口比一口深重,这样的煎熬让他根本无法再躺下去,他猛的坐了起来,然后披上衣服来到堂屋内,他倒着壶中的热水,为自己沏上了一杯清茶。他坐在凳子上,然后将自己没有知觉的胳膊拖在桌上,然后紧张的用另一只手一点点将卷裹的纱布解开。

    当白纱拿开的那一瞬间简直让刘村长惊愕,伤口处已经全部发黑,腐肉浮在上面像开了花一样皮开肉绽着,让人看的只想作呕。刘村长的心咯噔一下,之前假装的镇静已经掩盖不了了,他吞咽着口水,眼神的闪躲,手上的颤抖,噩耗仿佛已经来临。

    他慌张的站了起来,然后垂着这只胳膊走了出去,桌子上的烛火苗摇晃闪烁着。没过多久,他一只手拿着水盆进来,然后他犹豫了一下坚决的坐下,他看着桌子上早已摆好锋利的尖刀和白布,刀刃正冲向自己,他将胳膊再次放在桌上,他二话不说手拿着尖刀闭上了眼睛。

    刀尖进入了腐肉里面,刘村长瞪大着眼睛对自己毫不留情的刮剥着,由于手臂没有知觉,在刮肉的过程当中,刘村长根本感受不到一点疼痛感,只是刮的越深,腐肉的臭味就越来越大,刘村长几次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胳膊想吐,但他硬憋了回去。

    盆中的清水已经变成黑色的血水,胳膊上的肉几乎被刮的快露出骨头,可是挖到越深就发现这毒芽已经侵入到自己的上臂,村长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他刮肉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几乎达到一种抓狂的边缘。

    很快的骨膜已经露出,刘村长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他发现自己的骨头已经变黑,他闭上了眼睛,咧着嘴巴不敢出声的哭了。

    他沾满血的手捂着自己的头抽泣着,他心中的害怕一下子展露出来,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他生怕自己会变成像老胡一样会伤害到家人和村民们。

    抽泣的村长不知哭了多久,他疲倦木纳的望着自己露骨的手臂,没有任何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惧怕,仿佛此时此刻他已经认命了一般。

    他本以为将腐肉刮下去就会没事,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只能加快血流中的毒芽更加迅速的扩展到动脉心脉之中,刘村长的毒芽已经快速进入脉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