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唐久就是唐久,她能在人心鬼域之中为他杀个七进七出,也能为他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纪尘寰知道,唐久之所以能如此,并不是单纯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而是因为唐久懂他,知道他所求所想,也愿意和他一起为心中这个目标而奋斗。

    亦师亦友。

    纪尘寰给他和唐酒之间的关系下了一个定义。

    “如今南方人心安稳,赈灾工作正在有条不紊的开展,相信老师很快就会回来了。”纪尘寰一边将唐久的书信放了起来,一边随口对身边的太监总管说道。

    总管在一旁看着纪尘寰舒展的眉眼,心中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之前因为陆行之的那一个预言,皇宫之中一直气氛压抑。他家陛下就像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只等着有朝一日,毁天灭地。

    如今帝师大人安全无虞,南方也是顺遂,大内总管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越发觉得之前那白月族的祭司危言耸听、杞人忧天了。

    唐久并不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情,只不过解决粮草问题,还是这连绵的阴雨更加棘手一些。

    前者尚且算是人力可控,后者却仿佛全靠老天心情。

    “这个臭小子,莫不是以为我真能呼风唤雨?”

    在奔波一天,唐久的衣角已经被泥水沾湿。她在驿站居住,好在驿站还有几个做饭的老婆婆,看见唐久这幅狼狈样子,几个老婆婆连忙给她准备起热水和干净的衣物。

    唐久只觉得阴冷都侵透了她的骨头缝。她在无名谷长大,无名谷终年积雪,按理来说唐久应该已经适应了寒冷。

    可是南方的冷和北方还是有所区别,这种浸润着水气的湿冷,就是唐久这种见惯了风雪的女子都有些挨不住。

    将整个人都泡在有些滚烫的热水里,唐久呼出一口气。她最近总觉得有些乏力,这让唐久不觉有些讪汕。

    当年她及笄之年独闯幽州还不觉得如何,如今不过十年光景,唐久嗤笑了一声,自嘲居然有些水土不服起来。

    唐久带领着一群人在南方预防瘟疫,帮助百姓重建家园,但是,她能做的事情似乎也只有这么多了。

    天边无尽的阴雨,哪怕是唐久也没有办法能够说得清楚这雨到底什么时候这雨才会停。

    她身上从小带着的两个金铃铛是有一些神通,可惜那一龙一凤都是银枪蜡箭头,平日里能出现了虚影就不错了,这个时候简直指望不上。

    “好家伙,这雨女娲补天之前,恐怕也就是这阵仗了吧。”沈家的家主从瓢泼大雨之中快步跑到唐久住着的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