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立刻回道:“回王爷,是世子爷來了。”

    “请时來吧。”冷亦维淡淡的说道。

    “滚!”达克列一挥袖子,把家人推了出去,大步向着书房走來,看到冷亦维也不行礼,推开书房的门便走了进去,径直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冷亦维心头火起,脸上却平静无波,只是轻轻的捏了捏袖子里的手指,慢慢走到书桌后面道:“來人,给王爷上茶。”

    门口有人应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上來一杯茶,达克列也不客气,端起來闻了闻,抿了一口,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茶盖跳了跳,发出清脆的声响。

    “齐王,你到底是何意?”他的目光灼热如火,紧紧的盯着冷亦维的脸。

    冷亦维被他这突如其來的一问,一时间有些怔住,“世子此问是何意?本王不明白。”

    “不明白?”达克列冷笑了一声,“王爷此作为,本世子更是不明白了。”

    冷亦维见他这样阴阳怪气,不停的打哑谜着实有些心烦,摆了摆手说道:“世子有事不妨直说。”

    “本世子问你,”达克列眼的戾气顿生,“你和乌克青在东疆的合作是怎么一回事?”

    冷亦维的身子一震,眼睛瞬间睁了睁,他下意识的捏了捏袖的那个小小的信筒,直觉告诉他,那个信筒所说的一定是东疆的事,而且是大事。

    可是……达克列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情做得极其隐密,这几年來从未出过什么岔子,可眼下,他忽然觉得,有一个自己无法控制的损失在悄然的向他靠近。

    “本王不明白世子所说。”冷亦维心狂跳,脸上却极力保持着平静,他不知道达克列究竟知道多少,在事情未明朗之前,不承认是他唯一能够做出的反应。

    “不明白?”达克列一个讥诮的笑意荡了开來,“齐王不明白最好不过,本世子已经派人去了东疆,乌克青不在东疆便罢,如果在……”

    他阴冷的笑了起來,后面的话沒有再往下说,书房内的烛火突然跳了跳,他的笑容忽明忽暗,显得有些诡异。

    冷亦维的心头也跟着一跳,他明白达克列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心焦急却又奈何不得,严格的说起來,这是人家苗疆内部的事情,兄弟相斗,骨肉相残和他一个齐王也沒有半读关系,可是,如果他开口阻止就一定是不合适的,可如果不加在阻拦,那东疆……

    他心里压抑不住的恨意和怒火交织,想着达克列刚到京城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苗疆世子,外部蕃王世子不奉诏不得入京,他还像只老鼠似的藏着,如果不是自己觉得奇货可居,恐怕他现在还要四处躲藏着寻找出头的机会呢。

    如果……不是自己让他“无意”与大皇子“巧遇”,又旁敲侧击的说了一些苗疆奇特的蛊之类的东西引起大皇子的兴,想必最后他也不会让达克列去给七公主看的那个人下蛊,更不会阴差阳错的成为驸马!

    现在,他也不可能坐在这里趾高气扬的跟自己说话!

    冷亦维微微敛了眸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是世子和苗疆的事,恕本王无法多言,只是请世子做事之前三思而后行,多顾忌一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