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东民说着.慢慢的垂下头去.承认自己无能.对于在仕途上走着的人來说.也是一件逼不得已的事情.

    冷亦修坐在书桌后.放在桌子上的手干净修长.袖口闪动着幽然的流光.他微眯着眼睛.看着白东民.一言未发.

    白东民却不敢看他.他能够感觉到冷亦修的目光.极亮极准的落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却不敢去回望.他也不知道这目光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那么.白大人的意思是……”半晌.冷亦修终于开口.语调轻轻拉长.

    “下官……”白东民其实也无法开口.怎么说呢.难道说你跟我一块查吧.我自己一个人办不了.虽然事实如此.他的真实想法也是如此.

    他吞了一口唾沫.吭哧了半天.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王爷.下官是想恳请王爷能不能对下官指读一二.王爷征战沙场……”

    “王爷征战沙场不假.却不是这些江湖草莽的帮主.”一道清亮的女声从外面传來.接过了白东民的话.

    白东民的脸色一红.他自然明白自己说的这个有些不站理.只是……这里为何会有女子说话.

    他抬眼望去.目光带了几分江满.

    冷亦修却是微微挑了挑眉.眉间有几分笑意.唔……当家的主母來了.

    门前月白色的身影一闪.容溪从外面走了进來.淡淡的光影笼在她的身上.绚丽的日光在她的身后升腾.她的发乌黑闪亮.在风轻轻飞扬.衣裙轻摆.步态雍容.一步一步.傲然而來.

    白东民微微抽了一口气.眼的不满瞬间如潮水般退去.他自然认出这位是宁王妃.要说别的女人掺合男人的事是断断不能容忍的.而偏偏是宁王妃.他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他清楚的记得.当初容家全家被推上了断头台.他身为京师提刑案查使自然在场.只是当时容家的案子算是惊天大案.自然轮不到他來审.连皇帝都去了.三司不过是个陪同而已.只不过.当时容溪站在断头台上.也是这般傲然的姿态.指责皇帝.并成功身退要到了三天的宽限之期.

    这个女子当时就让自己觉得宛如天神.现在也一样.

    他想着.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对着容溪道:“下官白东民.见过宁王妃.”

    “白大人.”容溪把他眼的那一丝不满捕捉得清清楚楚.“你们的正事商量完了吗.本王妃可否说话了.”

    白东民的脸上一僵.眼下的肌肉微微跳了跳.腰半弯半直.僵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喃喃的说道:“下官不敢……不敢……”

    “回王爷.”门上又有人來报.“三司的大人们到了.说是有要事要求见.”

    “哼.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容溪轻轻一哼.

    冷亦修眼角含着笑意.突然之间感觉到被主母保护着感觉似乎也不错.只是这三司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读头道:“请进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