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护他一腔赤血丹心,永不被辜负。

    倾盆大雨哗哗落下,汉白玉铺就的地面积水成流,霎时间开出了无数的水花。

    温酒跪在雨地里,看着殿门开了又合。

    身后,小内侍替赵帆撑着伞,亦步亦趋走了过来。

    换回了锦衣华服的赵帆在温酒身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忽然笑了,“温酒,你也会有自投罗网的这一天?”

    温酒抬眸迎上他的目光,只觉满面寒风瑟瑟,浑身凉意入骨。

    雨水顺着油纸伞落在她额头,水渍模糊了眉眼。

    她见赵帆在此,离去的那几人应当是安全的,反倒放下心来,微微笑道:“殿下此话何来?我进宫是为了给谢家讨个公道,皇上一向处事公允,定然不会冤枉了忠臣。”

    “到了这种时候,你笑得出来?还真是本皇子小看了你!”赵帆冷冷一笑,俯身低语,“不过,父皇已将此事交于我主理,你跪得再久也是无用功,谢珩这次必死无疑!”

    温酒身子一晃,险些往前栽去。

    她伸手撑着地面,勉强稳住身形,愤然道:“果然是你!你身为皇子,怎能不顾大晏百姓之安危?谢珩拼死守得可是你们赵氏的江山!”

    赵帆拂袖,怒气凝眸道:“我大晏有千千万万的人,少了一个谢珩,难道就不行了吗?”

    温酒哑声道:“你为一己私怨,置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还有谁会替你守?”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何这些皇家之子,会为了一己之私,弃天下万民于不顾。

    老皇帝口口声声都是苍生百姓,教出来的儿子却一个比一个自私自利,危急当头没有半点用处,只知道躲在背后暗箭伤人。

    水珠不断的从她脸颊滴落,寒意侵袭满身。

    赵帆沉声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没了谢珩,有的是人愿意冲上去守!”

    他转身吩咐随从道:“传旨张岳泽,让他把谢府众人如数收押。”

    “是,奴才这就是。”内侍躬身行礼,飞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