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霎时就惊出了身冷汗,仓皇往后退去,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往栏杆上倒。

    也是命大,恰恰避开了那几枚银针。

    江无暇刚收了伞,一转身就看见少女逼近温酒,当即面色大变,拿着手里的油纸伞就往少女头上砸。

    “多事!”珍珠踹了江无暇一脚,瘦瘦小小的少女力道惊人,竟直接把人踹飞出亭外,重重撞在树上,只片刻就没了动静。

    油纸伞落在温酒脚边,水珠滚动,她一惊,连忙翻过栏杆去看江无暇的伤势,“无暇?”

    好在还有气。

    温酒面上血色褪尽,眼前一切都被雨水掩盖,只模模糊糊的看见少女步下台阶,一步步朝她走来。

    珍珠手里还拿着那根吃了一半的糖葫芦,笑了笑:“是我救了你,现在我要收回你这条命,理所当然吧?”

    几日不见,小结巴不结巴了。

    电闪雷鸣之间,温酒看清了少女的脸,粉雕玉琢,没有半点瑕疵,一双眼灵动狡黠,和她之前认识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雨夜清寒,她觉得心底都透着凉意。

    她还是想不通,那个一天到底只晓得糖葫芦很好吃的小珍珠,怎么就成了眼前这个玩笑间便可取人性命的模样。

    即便这世上真真假假都没个定数,也不至于,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被她遇上吧。

    这到底是何等倒霉的运道?

    少女手里拿着银针,一派天真的看着她,“不要做无谓的反抗,温酒,我会让你死的很快,不会疼的。”

    她语调轻快,像是再说“我带你去哪儿玩吧”一般。

    “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想死。”温酒抹了一把脸,试探性的商量道:“要不,咱们换个玩法?”

    “不。”珍珠摇摇头,“我守了你那么久,也瞧出来你到底有什么值得人拼死相护的,长得还行,却算不上倾国倾城。心地善良?也不见得啊。”

    少女满脸都是想不通,轻声道:“我本来想再多留你一段时日的,可想杀你的人那么多,若是被别人抢了先,岂非白费我在你身边待了这么久?”

    珍珠近乎自言自语一般,根本就无需温酒开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