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身子有片刻的僵硬。

    而少年只是抽走了她身上的披帛,很快就退开,坐到了她方才做过的位置上,面色如常道:“你坐那边。”

    温酒暗暗唾弃自己想多了。

    她坐到了马车中央,看见谢珩目随手把飘逸的披帛当做鞭子一般挥了出去,轻纱飞扬间内力涌动,连同赵青鸾在内的一众小厮侍女被抽倒了一大片。

    一片痛呼惊叫声里,少年收回手,淡黄色的绣花披帛被风翩然吹远。

    谢珩语调散漫:“还不快滚?”

    众人扶着赵青鸾仓皇的往后退,比方才被恶奴驱赶的寻常百姓还要狼狈几分。

    “欺软怕硬,什么玩意!”叶知秋骂了一句,当即回马扬鞭,绝尘而去。

    车帘被风吹动的那一瞬间,跌倒在地的赵青鸾刚好抬头看见,绝艳无双的红年少年唇角微微扬起,一眼便能勾魂夺魄的琥珀眸里满是桀骜轻蔑。

    “刚才马车那人是谁?”赵青鸾愣了许久,才回神来,开口第一句就问那少年的来路。

    底下一众人支支吾吾,“之前从未见过这人,应当不是云州城的人……”

    谁不知道南宁王府的青鸾郡主好美男,身份高些的都早早娶了妻,出身不好的大半都被送到了她手里。

    像这样桀骜轻狂到明知她是郡主之尊还敢动手的,真是生平仅见。

    赵青鸾捂着心口,笑得咬牙切齿:“好、好极了,传郡主的命令,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方才那几个人找出来!”

    绝尘而去的马车里。

    温酒坐立不稳,险些一头扎进谢珩怀里,扶着车厢才勉强坐稳。

    左右两边伸出去扶她的手都扶了个空,两个少年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收了回去。

    “谢珩,你明知道那是赵青鸾,你还……”

    温酒气得话都说不顺,这人是一点也不知道人在他乡莫张狂的道理啊。

    南宁王手里还有好几万兵马,万一铁了心要为宝贝女儿讨一个公道,那她们谁也别想活着走出云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