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老了”面对这迟暮的夕阳,唐天昊连着说了两声老了,一股无力感在他身边蔓延。

    无尽的落寞在苍老的皱褶里蠕动,深深的忧愁在叹息中蜿蜒

    “贺云这匹饿狼这次的到访岂是示威这么简单”垂暮的眼帘中放出锋利的锐意,“只怕他这次来主要的目的是来试探的,他已经迫不及待等不及了,他要成为这一代唯一的霸主!”

    老四大骇:“霸主!这么快?”

    唐天昊深吸一口老气:“没错,今年来贺云四处招兵买马,攻城略池,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烧杀掳掠之事,但同时自己的势力也在日益膨大,吸收了不少外来的小势力团伙,就在半年前,我收到消息,他背后似乎又出现另一股强大的神秘势力做支撑,那就让本就野心蓬勃的他更加肆意妄为,今日终于将手再次伸向了我燕子坞,我一点都不意外。”

    唐老四越听越惶恐,越听越心惊,不安的情绪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弥漫着。

    “至此也就罢了,可今日打我燕子坞的其他小势力也不少,都盯着我这老骨头什么时候彻底散架没入黄土,然后就到了他们大举进攻的时机,可叹我这破败的身子已然完全不能震慑住那些恶狗豺狼了,此时我唐家之处境可谓真是前有群狼环顾后有猛虎扑食,四面楚歌呐!!”

    微弱的叹息声,毫无血色的面容,干瘦如枯柴的手掌,无时无刻都在述说着自己的悲哀,英雄迟暮!

    “他!贺云老贼!”浑浊的老眼隐隐升特一股肃杀之意,“他这次试探的并不只有我唐家的底细,还有我的身体状况,看我是真不行了还是假不行了,看我还有几分实力,看我何时能死!”

    说到死字,木椅发出“滋滋啦啦”被什么东西握捏极度挤压而发出的声音,老四在一旁看着还面无表情的老家主自己那拖着病危已久身体还要苦苦支撑起整个唐家的二哥,煞是心疼。

    “都怪我!我要是当年要是当年我不我现在就能帮二哥分忧了,我这个废物!”已年近半百的老四眼角开始紧绷,悔恨着什么,痛苦自责不已。

    “这怎么怪你!”唐天昊严肃地说道:“若不是四弟你当年舍身冒险独自一身去救我那不成器四处惹是生非的大哥的孩子,你的丹脉也不至于全费,灵力散尽,武功尽失!最后保住一条性命已然是上天的眷顾,就是给我唐天昊能有一个报答你的机会,这岂能怪你!?要怪就怪我那不知好歹的侄子,要怪就怪我这个帮大哥照看教育他遗孤的监管人管教无方!”

    原来当年正是因为保护那同为唐渊的真正唐家大少唐老四才落得如今的这副模样,整日的装疯卖傻,疯疯癫癫的样子,不知是伪装还是真就自暴自弃,毕竟一个人一个武者最看重的就是自己毕生修来的灵阶,如果叫一个人突然散掉所有灵力废尽所有功力,无异于杀了他,不!可能更残忍,可以让一个人一个曾经傲视群雄的武道天娇生不如死!还不如一刀杀了他里的痛快!

    而唐老四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没人知道他这些年支撑他活下去的是什么,是唐家?是荣耀?还是他的妻儿?

    可惜都不重要了,他如今只想帮二哥分担些什么,可如今一身武学尽废的他能做些什么?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若不是你一直都装的那般浑浑噩噩的,为兄的还一直你还沉浸在当年的久事里无法自拔,以四弟你的缜密还才智,就算没那那身武艺又如何,一样可以带领我唐家走下去,家主之位必定是你的!”唐天昊肯定的说着。

    “不不不!家主之位必定只能由大哥的儿子担当,我不会干预其中,也不想干预!我还想在大哥二哥身后说说笑笑闲谈风声,如曾经那段岁月一样,可是已经回不去了”

    唐天昊颔首微顿:“渊儿?嗯,本次召集各路人家来就是主要为了宣布这件事,好为以后他的接位奠定一个基垒,主要还是看他这段时间的表情有没有作为一个家主的潜质还领导才能,我还是要考察一番,家主人选随时都可以撤换的”

    唐老四疑惑半分:“二哥你是在试验他?”

    唐天昊缓缓颔首:“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