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先我一步长成,我这一生,都在它的庇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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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丰元年,丰都,郊外。

    栀子灯被夜风吹得呼呼打转,灯笼上还罩着一层竹编圆盖,一下一下,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

    夜色如墨,灯影晃动,在人烟稀少的郊外莫名多了份阴森感。

    荒地上,平白多了一家酒馆,长长的布条上写着一个酒字,字迹潦草,毫无笔锋,甚至笔迹还肥胖难看。

    “这么偏的地方还有个酒馆,章大人,这不会是家黑店吧?”年轻护卫身旁别着一把刀,右手搭在刀柄上,上下瞅着这家店,他怎么看,这店都像是话本里的黑店。

    被人唤章大人的是个年轻男子,上下不过二十五岁,算不上英俊,但却是长了张十分正派周正的模样,气质硬朗非凡,让人忍不住的想要看他。

    他声音低沉,“黑店不知道,但是也不是什么正经酒馆。”

    申义好奇地望着章正。

    章正指着那栀子灯,解释道:“看见那竹编圆盖了吗?这是家可供‘有辱斯文’的地方。”

    栀子灯罩竹编圆盖,那就是在暗示客官,此店可供男女之事。

    申义今年不过十六,还是一枚纯情少年,并没有理解章正的话外音。倒是身后几个护卫听了,忍不住嘿嘿一笑。

    章正话音刚落,酒馆大门忽然被人从里打开,里面走出一位女子,身姿绰约,腰身极细……

    喔,他们是怎么看出来对方身姿绰约,腰身极细?

    那是因为对方就穿着件薄薄的碧红罗衣,腰身被一细带束住。

    女子头盘坠云髻,手拿一把短柄折扇,眼角勾出一朵红色小花,整个人宛如一摊水,靠在门口,她盈盈一笑:“哟,还是官家人呢。”

    前面说了,申义还是枚十分纯情的小少年,平时最多也就和同僚们传阅下特别书籍,他这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风情万种的女人,于是,他脸颊绯红,倏忽一下,就把脸别到一边,正好对上自家大人那促狭的眼神。

    申义不敢直视,一张脸憋得通红:“姑娘是酒馆老板吗?”

    女子笑道:“是呀,官家人可是要住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