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淡淡道:“陛下,刘文起现在敢因为憎恨秦王,就行巫蛊之术,谁敢保证他日,刘文起不会因为其他的事情,而憎恨其他人?

    他是太子的人,他的哥哥也是太子心腹,而太子和秦王的关系,陛下要比臣更清楚。恕臣斗胆,今日太子或许会不知情,但是他日可就不好说了。

    陛下想必也明白,秦王出类拔萃,难免让太子殿下感到不安。”

    李渊沉默半晌,开口道:“你胆子很大,挑拨皇室骨肉,这可是死罪。”

    裴寂慢慢的跪下。

    “陛下是知道老臣的,自太原起兵以来,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为陛下筹谋,为此,宁做鹰犬,不为善人。这其中,既有老臣感念陛下知遇之恩,亦有忠心本分。

    而今此事发生,老臣也不得不冒死谏言。巫蛊之术,虽然飘渺难测,但是陛下却不可不重视。若因言获罪,遭陛下所弃,老臣无怨言。只望陛下能够重视,这大唐的江山社稷,现在还离不开陛下。”

    李渊抿嘴,叹道:“你起来吧。”

    “是。”

    “何至于此呢?”李渊惆怅道:“朕对他们兄弟,从无高低之分,皆是朕之嫡子,为何要争斗的你死我活,这个位子,难道真的能让血肉至亲兄弟,失去理智吗?”

    废话,你不知道不会看书啊。

    裴寂心里腹诽不已,千年史册,就是一部血泪史构筑。这其中,夺嫡之争,占据一半篇幅。

    有些话,裴寂是不会说的,因为没有意义。太子和秦王斗成如今这样,是皇帝一手促成。

    所以,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渊问他:“你觉得,此案要如何审断?”

    这个问题很棘手,很不好回答。

    于是,裴寂将皮球踢还老李。

    “伏唯陛下圣裁。”

    “老东西,休要装作无知。”

    “普天之下,唯有陛下能作威作福,老臣不敢妄言。”裴寂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