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为女儿着想的人家,一般对于分家绝对是举双手赞成。

    陆家是所有亲家中,唯一没法真正欢喜起来的岳家。

    或许是知道女儿女婿是什么样的糟心性子,所以哪怕陆秋的手上正撺着为数不少的银子,陆母却还是浮现出女儿以后的潦倒模样。

    陆家是陆秋的娘家,一大家子都住在隔壁的杏林村。

    距离不算很远,这消息的流窜速度理所当然也就快了一些。

    这做岳母岳丈的两个老人,一听到刘老三这老亲家真要把他们家给分了,两个老家伙就和其它亲家一样,来了一溜的人助阵。

    不过,与其它亲家不同的一点,那就是陆家并没有想占自家闺女丁点便宜的意思。

    陆母灰白的发丝盘了一个简单的妇人头,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陈旧衣裳,手上的老茧同样是干惯粗活长出来的,生活上的磨砺与艰辛,让陆母脸上的褶子半点也不输给刘三婆子。

    应该说,底下的百姓都是苦过来的居多,好在新朝建立不久,上头坐着的是一个体恤百姓的英明皇帝,贪官污吏再不像前朝那样得势猖狂。

    老百姓的日子,算是能够喘上一口长气。

    陆家的生活,同样在这十几年中愈来愈好过。

    毕竟,陆父早年的时候,可是出去和人学了一手的手艺。

    哪怕做人学徒的日子不算好过,但好在认得的师父还算有一点良心,不是只把学徒当成免费的仆役,基本的木工活计还是有认真传授。

    虽然,陆父还是没法学到木匠的真正绝活,比如大户人家那一手雕梁画栋的本事,但是简易基本的木材家具还是能做得出来。

    刨土人家,自然不需要用到像大户人家这样精致的家具,陆父做得东西,就恰恰能满足到他们的需要。

    靠着这一身的本事,陆父本身又是一个公道有诚信的,所以除了杏林村、石水村以外,附近的三、五个村庄,一旦有人有需要打的家具,第一个找得大多都是陆父。

    陆家的家底,也因为陆父算是愈积愈厚。

    不过,由于陆父早年当人学徒的缘故,与自家人的关系算不上热络,因此家里分家时,陆父得到的东西并不算多。

    也多亏了这木匠的活计,不然早些时候怕是连吃饱饭都有点问题。

    所以,陆母算是陪着陆父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