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前头还有大宴。皇额娘和王公大臣们,都在等着。”

    皇帝耳鬓厮磨,面酣耳热,“……那呢,就没等着爷,嗯?”

    皇上故意放缓了语速,手却迅速滑进了衣襟来,婉兮身子骤然就热了,宛若火炭儿一般。

    怎么能不想呢?从七月初八起驾,到今日也过去半个月了,她都得顾着皇贵妃的身份,得陪着皇太后一起居住,倒不便时常与皇上见面,更别提一处亲昵……

    “可我已是爷的皇贵妃……那个,不应该端庄些,只作爷的贤妻,而不争宠么?”

    不论在外人面前,要如何小心负起皇贵妃的仪态来,可是在皇上跟前,她还是忍不住淘气。

    皇帝便笑,“谁说贤妻就不能得宠?若妻要贤到连夫君的宠爱都不要了,那她当真不该再当人妻子,是该出家当姑子去了!”

    皇帝说到这儿,不知怎地啐了一声儿。

    婉兮知道这里头必定有故事,这便腻在皇帝怀里,仰头望住他,“爷又有什么好故事了?”

    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本不想与说,可是今儿这话赶上了,便忍不住告诉罢:永和宫那人如今的际遇,前朝大臣都是知道的,爷也没想瞒着他们,就是想告诉他们爷已经不将她当做妻子,她更已经事实上不是大清的皇后了!”

    “可是人心总归不一,便还有人猜度爷如此对她的缘故,内里必有隐情去。朝臣尚且如此,民间便更有揣度……”皇帝又啐了一声儿,“江南当地传说更多,就有人揣度是什么永和宫那人为了爷的身子骨着想,故此不想得宠了,这才自己剪发,做出家之意。”

    婉兮听罢已是笑得倒在皇帝怀里,有些直不起腰来了。

    瞧这话说的,倒好像皇上把劲儿都使在那人自己一个人身上了似的,还要她为了维护皇上的身子骨,这才剃发去的——更何况,哪里是剃发,那是薅头发啊。

    婉兮故意用指甲尖儿抠着皇帝的心口,“是啊,爷为啥将那位给吓成那样了?爷是日夜折腾她了不成?”

    皇帝又是笑,又是懊恼,伸手将婉兮按过来,这便以唇就之,以手动之……

    片刻之间,婉兮已经喘得说不出话来。

    皇帝这才得意地松了口气,“叫淘气!爷当真日夜折腾的谁,自己心里不知道么?不然咱们这些孩子,都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婉兮伏在皇帝怀中笑,却还是要淘气地抬头望天,“嗯?孩子们难道不是大风刮来的么?我一直都以为是的呀!”

    皇帝闷哼着将婉兮挤在帐内,便用实际行动再“教育”她一回,叫她再度“深切体会”,他们的孩子,究竟是打哪儿来的……

    一场酣畅淋漓过后,两人都满足又疲倦,相拥在一处,都舍不得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