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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皇子磕头道:“陛下英明,此事是太子报复于臣,当年太子谋害老七,是臣揭露,亦是臣带着手下取出了证据,致使太子被贬,小郡公是衔怨报复。司隶府若果真如此不堪,早已传得人尽皆知,何必等到今日,必是太子栽赃。“

    文暮出首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太子必然没有这般算计,太子在襄尚城内,闭门不出,反思,怎会对上柔城的事了如指掌,怎会正好揭露的司隶府背后就是三皇子。”

    文暮于朝中门生故吏颇多,此语一出,人人皆望风知意,文暮的支持,很多时候就代表着最后的赢家,诸多臣子开始出言:“陛下,其实司隶府的种种不端行为,臣等早有耳闻。”

    三皇子怒道:“早有耳闻,早有耳闻,汝等为何不揭露,非得等到今时今日。”

    文暮回道:“三皇子势大,无人有胆。”

    三皇子冷笑:“好的很,纵然旁人不敢,你文暮还能不敢?”

    文暮淡然:“臣日日忙碌,实在抽不出手管理司隶府,所以臣不知。”

    “好,”三皇子道:“陛下不信任臣,陛下宁愿信任这样一个杀害老七的嫌犯!”

    文暮笑道:“嫌犯只是有嫌疑而已,并未确凿证据。三皇子慎言。”

    三皇子低头,心念转动,瞬时想到了法子,忽然作色,哀痛不已:“臣万万想不到,想不到,司隶府会这样,当初求着臣照拂,竟然哄骗得臣放心,他们背地里阳奉阴违,年年叫我安心,年年却做出贪财之事,臣也根本不知道司隶府会做出这等事,若不是小郡公揭露,臣至今也还是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呢。”

    温庭玧哑然失笑,见他这副模样,如同台上唱戏,瞬间变脸。

    只听三皇子又哀痛不已,道:“臣何等可怜,何等不幸,臣自以为找到了得力的下属,可以依靠,可以依托,谁想他们两面三刀,他们阳奉阴违,他们对着臣笑脸嘻嘻,对着臣信誓旦旦说会管理好司隶府,说不会贪婪,谁想,他们背地里竟然如此敛财,臣有愧,臣无察人之能,臣万分愧疚,但臣绝没有授意司隶府去虐待下民,臣绝没有授意司隶府去贪财敛财,是司隶府那帮奴才欺骗了臣,是司隶府那帮奴才哄骗了臣,是司隶府那帮奴才负了臣,负了陛下,但臣绝没有负了陛下。”

    端皇冷笑一声,手边的天青碧水鎏金瓷茶盏瞬间拿起,狠狠砸向了三皇子头顶的发冠,端皇是在马背上长大,一向弓弩精准,这狠狠一砸,便将三皇子头顶发冠砸落,发丝垂下,颇显狼狈。

    “伧啷”一声,天青碧水鎏金茶盏碎成一片片,三皇子看着碎成一片片的茶盏,心中悲怒,这茶盏是他送给端皇,希望端皇夜夜批阅奏折之时,用此茶盏喝茶,如同三皇子亲自陪伴端皇一般。

    熟料,端皇竟然摔碎了他。

    三皇子抬头看着端皇,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端皇冷漠道:“你把你自己撇得清清白白,干干净净,你无一丝一毫错处,司隶府仗着你的声势为非作歹,你不思反省,竟然有脸反咬司隶府一口。你掌管司隶府是十年,不是十天,不是十个月,你再怎么粗疏,你也该知道司隶府究竟是何等行径,你竟然不思悔改,不思悔过,有脸说出这等话来。”

    三皇子悲泣:“陛下不肯信臣,臣心似铁,陛下既然不肯相信,容臣下朝之后,便将司隶府那等奴才一个个的下入诏狱,一个个的治罪,要他们一个个地向陛下请罪,以示臣毫无包庇容忍之心,陛下信臣。“

    温庭玧笑道:“那么多的奴才本来可以早早地拿到良民纸好好活着,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只能做雇工到处流窜,难道不是因为司隶府仗着三叔威势的原故么,三叔凭什么可以不痛不痒置身事外,臣不服,臣为那些奴才不服,为那些奴才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