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不太好意思,蹲下来帮忙。在他指尖触碰的瞬间,茶艺沉闷压抑的声音挤压出来,“滚。”

    那声音沉着很凶很凶的火,像是花了天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没有失态,眼角泛着不自然的红。

    盛秋没多停留,老实滚了。

    出了地下室,盛秋左右想想还是不大得劲。瞧着中岛台上还没洗的面碗,瞳色一亮,忽的计上心上,把面碗放进水池好生洗干净。

    半小时后,茶艺锁了地下室出来。

    盛秋还站在水池边刷碗。

    倒不是盛秋有强迫症,半个小时都不能把区区两只碗刷好。只是茶艺走出来,他必须得在人前卖力,以至于又倒了边洗洁精,把水流放得贼大,努力发出噪音。

    茶艺驻足于推拉门外,耳光哗啦啦都是流水声,眉头缓缓拧起来。

    盛秋只想刷刷好感弥补一下下,不想如此如芒在背叫人不安。盛秋洗好碗立在一边,“这洗洁精快没了,下回记着买啊。”

    盛秋挂好围裙,灰头土脸的想离开茶艺的视野。

    茶艺说,“站着。”

    盛秋往回走了两步,这事说大不大,明眼人都知道摆明说难看,可茶艺端着正经的脸色,摆明要跟他说个是非曲直。

    真没情调。

    与其让茶艺把事挑明,倒不如他自己先发制人厚脸皮提出来。

    盛秋搔搔下巴,讪讪发笑,“好歹处了半年,不会真的生分到要我道歉吧?”

    茶艺脸色明显卡了一下。

    茶艺不回,盛秋也不知道下句该说啥。

    好在茶艺接了话茬,“不用。”

    盛秋松口气,诚心解释着,“要是知道那里面的东西对你这么重要,我肯定不会乱翻。”

    茶艺脸色不变,只说,“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