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又问天下谁胜江南烟雨朦胧之柔骨?谁人不折腰臣服美人石榴裙下?

    屈膝跪地,拉下眼帘,双手合十,向着东北方向沉沉叩下头,三叩三起。

    这时要是来一个礼仪嬷嬷绝对是大加赞赏,皇城贵女里边又复几人有这等礼数周全,风姿气度?

    晚风吹过,衣袂微微摇曳。

    美人卷起眼帘,看着院外的星星烟火,眼波流转,湖中倒影里她眼底有皎洁白月。

    她在廊上站了一夜。

    她病体吹了一夜风。

    她一辈子也不知道。

    不远处的树上,墙上有两个男人陪着她,站了一夜,吹了一夜冷风,淋了一夜微雨。

    姜浯罚了她十日的禁闭,也怪她,说什么这十日仔细观察嬢嬢有没有异常,再进行进一步的诊断。

    笼中鸟的感觉很不好,人也不应该是插在净瓶里供人观赏的静物。

    佑康殿里,郝萧拿着纸笔,火眼金睛看着大夫的行云流水。昨天被老赵推去给正在气头上的主子送新衣,因为太鬼鬼祟祟被主子认成刺客揍了,他感觉他鼻骨都塌了。

    看着大夫停下来喝水,软绵绵甚至有点奶地问:“大夫……有什么能提高鼻梁的毒药偏方吗?”

    大夫的真实身份只有主子知道,主子没告诉他们就是他们不用知道,就没问过,只知道这位是民间散医,毒医参半,也不厉害,不过称一句精通。

    “嗯?跟人打架了?”

    语气有一点点温柔,她大概是把郝萧当姐妹了。

    “也不算。昨天去竹林,走到深处我有点慌,走路太鬼祟,就……”突然郝萧就闭嘴了,变得一本正经,折腰五斗,行礼道:“主上。”旁人也纷纷拜过,重轮也微微点头。

    姜浯淡淡嗯了一声,到床边坐下,女使跪下替姜浯理衣摆,奉上来茶,刮了刮茶沫,呷吃茶:“继续。”

    啥??继续???难不成……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