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采蘩和殷维白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再次恢复意识的,当他们睁开眼睛时,晃动的车厢里就只有他们两个面面相觑,波耶特则早就已经不知去了哪里。

    “好臭!”祁采蘩醒过来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捂住自己的鼻子,结果她发现捂了之后臭味儿好像反而更浓了。

    再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竟然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泔水。

    殷维白是个相当爱干净的小少年,所以他此时也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噢!你们醒了?”中年男人的大嗓门儿在他们身后响起,两人一起扭脸回头,然后就看到开车的方脸大叔正一边哒哒哒的开着自己的小三轮儿,一边从后视镜里好奇地打量他们。

    “大叔,您好,请问我们为什么会在您的三轮车上?”殷维白强忍着周围的馊臭味儿跟方脸大叔搭话。

    方脸大叔哈哈一笑,“是你们哥哥把你们送过来的。他让我把你们送去隔壁浏阳市的乐和酒吧,说是你们可以在那里…找到一切想要的东西。对,就是这句。”

    “哥哥?”祁采蘩懵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哥哥?

    殷维白提醒她,“应该是波耶特。”

    祁采蘩神色复杂,“他这到底是想干嘛?”

    “谁知道。”殷维白蹙着眉头一脸愁容,“能摆脱蔷薇王座的人虽然是件好事,但被丢到运泔水的三轮车上说老实话,我对波耶特是真心感激不起来。”

    祁采蘩点头如捣蒜。

    她也对波耶特感激不起来。

    虽然对方确实帮了他们一把,但祁采蘩就是没办法对波耶特放下戒心。

    你要让她说波耶特到底哪里不可信,祁采蘩确实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她只能说这就是一种直觉。

    直觉告诉她对方很危险,直觉还告诉她对方救人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救人。

    这样说可能有点儿不讲道理,但祁采蘩对自己的直觉却十分有信心。

    她看向殷维白,“那咱们要去那个什么乐和酒吧吗?”

    “我要想一想。”殷维白瞥了一眼仍在哒哒哒开着自家三轮车的方脸大叔,示意祁采蘩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祁采蘩会意,两人于是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