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锦书将手指放在白瓷碗上方,一滴鲜血立即滴落而下。

    苗连善随即解下腰间挂着的金色小葫芦,拔开葫芦嘴,往白瓷杯中倒去。不多时,一条全身透明的蛊虫钻出葫芦,掉进了杯中。

    柳锦书见状,吓得小脸煞白。她想到自己身体中的蛊虫,一瞬间恶心欲呕。

    周景云一直注意着柳锦书的情绪,此时见她不舒服,赶紧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以作安抚。柳锦书勉强回之一笑。

    却说那蛊虫落入杯中之后,不一会就将血迹嗜去,它的身体也逐渐由透明变成了碧绿色。

    苗连善朝一旁的耿先生点了点头,耿先生心中明了,看来是与先前二人讨论时推测的结论一致。

    周景云自然看到了耿先生和苗连善所打的眉眼官司。他不动声色瞥了二人一眼,心中了然,柳锦书身上的蛊毒,有眉目了。

    苗连善的查验方式虽然怪异,可苗疆蛊毒本就不寻常,怪方法只要有用就行。

    周景云迫切想知道柳锦书的状况,他刚要开口询问,又迟疑了一下。

    周景云犹豫地低头看了柳锦书一眼,过了几息才下定决心,向对面道:“耿先生,苗先生,内子身体如何?”

    周景云虽然不想让柳锦书忧心,但他之前承诺过她也承诺过自己,再也不会隐瞒她任何事。无论结果是什么,他都会与她一起承担。

    苗连善闻言望向耿先生,他不确定是不是要当场说出来。

    耿先生见周景云并没有回避任何人的打算,只得向苗连善点头示意。

    苗连善道:“夫人的确是中了蛊毒,正如耿兄诊断,此蛊不痛不痒,更不会有性命之忧。它是我们苗族接近失传的忆蛊。”

    周景云问道:“何谓‘忆蛊’?”

    苗连善解释说:“简单来说,忆蛊就是跟人的记忆有关。很久以前在苗疆,许多爱而不得的偏执男女,会将忆蛊下在喜欢的人身上。”

    “忆蛊分红蛊、绿蛊,下蛊之人身上携带红蛊,将绿蛊下在其所爱之人身上,只要两人日日不离,相处三十六日,这蛊就开始起效了。”

    柳锦书急急追问:“会有什么效果?”

    原先虽然知道自己中了蛊,但没有发作,倒也无什感觉。此时突然听闻蛊毒会生效,柳锦书终于开始害怕了。

    苗连善继续道:“夫人方才也瞧见了我这蛊虫,它是我们苗族的金蛊,是万蛊之首。它喝了夫人的血,变了绿色,说明您体内的是绿蛊。中绿蛊的人,记忆不会消失,但记忆中的人,却会发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