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场测试中为了追上钟宴,他们个个都拼尽全力,能撑到第二场结束多数人已经是靠着意志力硬撑。

    减去刚刚的第二场中有两人因为未在限定时间内完成而被淘汰,现在加上钟宴,他们这一组还有七个人。

    每个人都是大汗淋漓,大喘着粗气,只有钟宴,看起来云淡风轻,唯有鼻尖沾了几颗汗珠和微红的脸颊显露出一点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一千米的泅渡正式开始,入水后的冰凉似乎缓解了刚刚两场测试而带来的疲惫感和皮肤的灼热感。但是身上的棉袄在浸透水之后仿佛有千斤重,拉着人往下坠。

    剩下的这些人既然能通过前两场测试,自然也都是专程做过相关训练的,但是这次测试是在真正的河道内进行,湍急的水流比起游泳池要凶险得多。

    而且就算是专门做过针对性的训练,也不能保证训练时所处的环境与测试时一模一样,只要有一丁点的变化,都会生出许多变数。

    这种时候想要领先靠的就是丰富的经验,对待任何环境都能立刻适应并作出应对的实战经验。

    河道就这一条,也不可能专门隔开十条赛道,所以七个人跳下去的时候避无可避的会和其他人碰到,不过这种测试并不存在明显的竞争关系,一般也不会有人故意使绊子。

    然而钟宴刚一下水还未游出去便感觉自己的小腿被拽住了。

    他这个深度并不可能被水草缠上,显然是有人潜进水里故意拉住了他。而且对方的意图明显不只是想拖住钟宴的进度,而是想要直接将他拖入水中溺死!

    钟宴面色如常,眸底划过一丝深沉,也不挣扎,直接一头扎进水中,和下面潜水的人打了个照面。

    这种手段他十几岁时就见过了,佣兵训练营最不缺的就是斗争,每个人都想成为佼佼者被选中成为真正的佣兵,所以血腥和残酷永远笼罩在其中。

    水下的人显然没有预料到钟宴会这么干脆的挣扎都不挣扎,直接潜进水来,当下惊讶的瞪大了眼。

    他甚至没看清钟宴用了什么法子,就感觉手中一空,钟宴已经恢复了自由。

    他慌张的想要游出水面,他已经意识到钟宴并不是一般人,对方的实力比他们高出好几个级别。

    然而钟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眨眼间那人便被拖到了水底。

    “救、救……”下意识求救的话被倒灌入的河水截断,肺里所剩无几的空气被压榨出来,在嘴边形成一串气泡。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恐惧,那人一双眼珠子都要跳出眼眶,双手掐住自己的脖颈,不住地挣扎。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他又被人勾住脖颈带出了水面。

    他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眼看着将他带出水面的钟宴如同一条灵活的鱼一般迅速的游了出去。